唇角。
等东仙要忙完手头上的事,从探查现世里的机器里回过神来,房间里的家伙早就不见了踪影,东仙沉默了片刻,灵压蔓延开去,周围的人的影响化作白色的灵火出现在脑海里,只是等觉察到西夏停留的位置,即使是他都忍不住一惊。
摆放崩玉的地方同样位于宫殿的最深处,在那昏暗的地下,只有蓝染或者得到他命令才能进入的地方,地形是最艰难的复杂程度,很难想象一个刚到这里,实力弱小的虚能找到那里。
但是此刻停留在里面,望着在外面的家伙靠近的一瞬间散发出灼人光芒的蓝染,脸上并没有半点惊讶的模样。
“进来吧,西夏。”
声音透过厚重的门,平添了一份深沉。
西夏认出了那个声音,大厅里发生的一切终于迟了一步再次出现在脑中,他迟疑了一段时间,但心底的好奇还是彻底漫过了理智。
高大的门被无声的推开,里面昏暗的场景和那唯一的光源便映入眼帘。
没有惊讶,没有疑惑,没有话语,仿佛一切的情绪都全部被那放在中央的东西都吸引了去,此时站在这里的西夏仅仅是个躯壳,四肢软弱无力,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支撑着他。
目光依旧错开了那个微笑的死神,落在了那倒梯状仿佛是冰一般的,半透明物体,与其说是
被那封印在里面,以最原始的姿态蜷缩在一起的虚所吸引,不如说是那个轻浮在虚的上面,黑蓝色的小球夺走了西夏全部的灵魂。
“……那是什么……”
西夏猛然眨了眨眼,突然大力的喘了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就忘记了呼吸,声音即使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你不知道吗?”蓝染反问了一句,看着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走进的西夏,宽容的饶恕了对方,只是用那即使冷漠一览无余,却依旧被柔和的笑容所掩盖的目光看着他,“不,你只是忘记了而已。”
“……”
西夏的手隔着那透明泛蓝的类似玻璃的东西摸上了那个小球,它就像是觉察到了西夏的情感一样愈加明亮无比,昏暗的空间顿时被映成漂亮的蓝白色,只是站在这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想要欣赏的yù_wàng。
手下传来了被光线刺穿般的灼痛感,但是西夏却诡异的觉得那个东西似乎像是有生命一般拼命想要把什么传递给他却被莫名的东西阻隔了一样,球状东西渐渐寂静了下去,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黑蓝色的状态。
它在悲伤。
西夏脑海里诡异的出现了这个想法。
也许是他脸上的情感逗笑了死神,蓝染微微侧头,俯视着这个勉强能够得到崩玉的虚。
“那是什么?”
西夏重复的问了一句,只是这次他抬起了头,注视着那张带着温柔面具的脸,收回了心神的他,对上那可怕家伙的目光,这次居然没有了那心惊胆颤的感觉,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一个回答。
俊朗的死神挑了挑眉,然后闭上了眼,轻轻摇头,“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样子,你在期待着什么吗?假象后面的真实,不应该是我来告诉你的事,西夏,你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还是说……”
“要我提醒你一下呢?”
蓝染嘴角上拉,勾起了最完美不过讽刺般的弧度。
半睁开眼的落下来的眼神依旧是冷漠,带着那仿佛对蝼蚁一般毫不在意的情感,让西夏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头。
“你忘记了吗……你和浦原喜助做的交易……”
那低沉的,缓缓吐出的话就像是一颗惊雷炸在了西夏的脑海里,眸子在抑制不住的瞪大,微张的嘴巴和放大的瞳孔落成了一个合适不过的惊诧,字语就像是勾起了意识深处被掩埋最深刻的片段,那里是意识的终结,也是记忆的开始,仿佛有无数的思绪扭结成绳,丝丝缕缕都纠缠成了一个个死疙瘩,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的谜团,一眨眼却又像是幻觉一般烟消云散。
轻颤的手指无声的缩在了一起,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颤抖不成样子。
依旧是狼狈不堪。
偏偏那实力强悍的家伙带着一脸欣赏的模样,玩味般的目光是怎么也躲不开的专注。
残忍的话再次戳破了那个下意识不想再想下去的虚,就像是把那以前所有的疑点都血淋淋拖出来,摆放在被欺骗了一切的人的面前。
“难道你从来都不感到奇怪吗?你认为和他们的相遇只是命运的结果吗?不,你错了,西夏,被浦原喜助刻意抽掉记忆的你只是为了满足他好奇心的一个……牺牲品而已,或者说是……实验品?”
聚集成团的杂乱丝线被抽出了一个头,死神轻柔的吐出了最后一击。
“说起来,你也不是觉察到了吗?他们……是怎样对待你的?”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自以为懂得道理不足几十年的新手,蓝染就像是那不只存在多少年,看遍人间蝼蚁无数的boss一般可怕,那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实力一般的差距,横搁在两人之间的是……永远都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若不是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东仙要,西夏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被绕了进去,那随着蓝染的话语,脑海中漫上来满满都是被关在结界后面的日子和那声“实验失败了”的话语,这让身为虚的西夏顿时把压抑在心底的阴暗情绪勾了上来。
“要。”
蓝染望着他微笑着叫了声。
“属下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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