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我根本就没有一丝灵力,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那年,皇宫,碧菡湖畔,他第一次见到洛梨时,便悄悄地盼望早些长到十岁,十岁他就能去测灵。
——你是天下五行驭灵师的共主,若我能成为五行驭灵师,是不是就离你更近一些?
萧照的父亲只是萧氏一族里庶出的子弟,虽说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也博了些功名,但在门阀大户之家又算上什么呢?他自己没有灵力,便一心希望唯一的儿子能成为五行驭灵师。只有这样,将来的仕途会更顺,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才能更高一些。
可是偏偏,萧照也和他的父亲一样,只是平庸之辈。
时隔多年,萧照依然记得,当日父亲眼中透出的深深的失望。可是灵力本就具有很强的随机性,哪怕萧氏一门出过不少的五行驭灵师,其后代子弟中也依然有很大的几率是平凡人。
就在萧照以为自己或许会如父亲一般平庸一生时,某一天,他的父亲忽然对外宣称他生病了,需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休养。
他虽不知父亲此举何意,但还是配合着去了庄子。
在那里,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姑母。
姑母是建安有名的美人,后来嫁给三皇子齐鸾为侧妃。但是不知为何,她嫁后不久,就以养病为由被送走了。此后,所有的贵族圈子里没有人再提及过姑母,甚至连萧照的父亲也叮嘱过他,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姑姑之事,只当她已死了。
但就是这位被刻意隐藏的姑姑,却出现在庄子里,她笑着抚摸着萧照的头称赞,“我们的阿照长大了,一表人才,将来必定能成为大越国最出色的五行驭灵师。”
萧照的头垂得更低,“姑母,阿照恐怕是要令您失望了。”
父亲站在他的身后,淡淡地道:“你的姑母有法子另你成为五行驭灵师。”
萧照猛然抬头,错愕地看看父亲,又看看姑母。
父亲道:“萧氏一族虽枝繁叶茂,但我们这一房,也就我们三人是血脉至亲。阿照,你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无论花怎样的代价,我与你姑母都势必要让你成为人上人!”
萧照的父亲当年没能成为五行驭灵师,便醉心于禁术的专研。莫非是父亲是要想要靠禁术让他获得灵力?
萧照没有猜错,但他只猜到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庄子上再次见到洛梨。
她被锁住了琵琶骨,蜷缩在墙角。原本倾城绝色的女子,因为极度的虚弱而陷入了昏迷中。
父亲以为他害怕,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五行灵力本是隐藏在血脉之中。你的血脉之中虽没有灵力,但是她有,只要抽取她心头的精血,再注入到你的体内,那么你的血脉里便会萌生出灵力。”
萧照踉跄着后退,“不,不!”
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
姑母扶住了他,并将一把匕首塞进他手中,“阿照莫怕,你只需走上去一刀扎进她的心口即可。你将会是她心头精血的宿主,所以这一刀只能由你来,旁人不可替代!”
匕首闪着寒光,冰冷冰冷的。萧照想丢掉,可是姑母却握住他的手,强行推着他一步步靠近她。
曾经,他多么想靠近她。可是此时,当他身不由主,被逼着往前,而她近在咫尺时,他害怕了、慌乱了,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母亲死时那般的无助,眼泪不争气地滚落。
当年姑母还未出嫁,在他母亲的灵前,她抱着他,哄着他,给予他母亲般的安慰。现在,她依然在抱着他,轻声安慰着,“阿照不怕。她是阴阳司主,拥有强大的五行灵力,只是取一点心头精血,并不会要她的命。等她醒来后,也并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不!不不!”
“阿照,难道你想一生平庸,如你父亲一般在家族中受人轻视?难道你不想成为五行驭灵师吗?相信姑母,只是取她点血罢了,并不碍事。”
一生平庸?受人轻视?
不过只是一个刹那,他的脑海中便依次浮现出族中兄弟们往日嘲笑他时的情景,长辈们过往总在不经意间露出的傲慢神态。若是他们知道他没有灵力,只怕更会看轻自己吧?
他侧头看姑母,声音似透着几分恍惚,“她,她真的不会死吗?”
姑母轻轻地笑了,“不会。只是失一些血罢了。”
“事后,你们可会放了她?”
“自然会放。”姑母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握着匕首,匕首的刀尖已抵在洛梨的心口处。
姑母的声音似带着几分蛊惑,“扎下去,用她的血替换掉你的血,今后你便是五行驭灵师。萧氏家族会以你为荣,朝堂之上会有你的立足之地。扎下去!”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她的衣衫,刺入了她的血肉,深深地没入了心口处。
那昏迷中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美丽无双的眼眸中弥散着惊恐与痛苦。但是惊恐与痛苦又在瞬间化为一抹厉色,狠狠地瞪着萧照,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摄力。
瞬那间,萧照松开了手,他转过身就想逃。然而,禁术已经启动,他听到父亲低沉的声音在喃喃地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
红色的血如同雾气一般迅速弥散在周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父亲和姑母,看不见被他扎中了心口的洛梨。只有血色,不断加深的血色,笼在周围。他想逃,脚却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钉住了,寸步难移。
“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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