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皱起眉,首度淡去了笑容,低头盯着指尖,似乎被弄痛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是想把另一只手里的工具放回桌面,却在半途中身体微微一僵,手指松开,从手中掉下的螺丝刀在桌边一撞后弹开,几秒钟后传来了它掉落在地的声音。
er一声不吭,伸手去握自己的手腕,这个动作做到一半,突然生硬地转变了方向:他用像是要把自己骨头弄断的力道,将小臂狠狠地砸在了桌沿上。听起来就很疼的沉闷撞击声过后,er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仰面而倒——他保持着一个好像关节拧住的别扭姿势,直挺挺地摔下了椅子。
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边缘,陆攸看不到具体发生的事,只听见椅子跟着倒了下去,接着就是连续的碰撞和闷哼,仿佛地面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扭打,有几下撞击重得让他置身的桌子都震动了起来。几秒种后,房门打开了,那个在林珩走进酒吧时和他说过话的调酒师的声音一连串地“哎”着,心急慌忙地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他叫道,“悠着点——你们可就这一个身体!”
他话音落下后桌子又被踹了一脚,然后终于安静了。调酒师似乎想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被拒绝后只好去扶了椅子。又几秒种后,er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重新出现在了陆攸的视线中。他弄皱了衣服,头发沾上了灰,一手捂着鼻子,满脸郁闷的神情,之前挂在唇边的笑容当然也没了。
调酒师扶好了椅子,叹着气去拿纸巾盒。“你是er吧……冥府你也是,我知道你现在还听着——你们怎么回事啊?”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们上次自己打自己已经是六岁之前的事情了吧……今天怎么了?突然童心复发了?”
“是那家伙反应过度……”er闷声说。刚说完半句话,他“砰”地撞上了桌沿,痛得弯下腰去不吭声了。
“我就知道是你惹他。”调酒师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连抽了几张纸递给他,让他拿去擦鼻血。随后,他的目光转到了桌面散落的一堆零件上,好奇地想要拿一个起来看,“这是什……”
er腰还弯着,手已经迅速地伸出来,一把将被他选作目标的那个零件按在了掌心底下。调酒师似乎对他这样的反应也不意外,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抬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好好好,不碰就不碰。”他嘟囔道,“还是这幅死德行,狗护食都没护这么严的,我又不会拿走……冥府可比你温和多了。”
“他温和——你看看我,再说一遍这个词?嘶……痛死了……”er好不容易又站直了身子,他捏着鼻子仰了一会头,似乎不再流血了,开始拿纸巾胡乱地擦脸和手,“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嘛。”他似乎是在对调酒师、或者此刻身体里还醒着的冥府之路解释,眼睛则瞥向了陆攸,“最后做做样子而已……这么有趣的东西,要是一下子玩没了,以后可就没得玩了。”
他一边说,一边立刻从桌边退开,似乎是担心冥府之路再给他来一下。不过,这次冥府之路没反应了。er轻轻呼了口气,小声说:“总算到时间了……”
他又重新凑近了桌子,随手拿起一个被拆下来的模块看了看,然后莫名地对着陆攸一笑。
陆攸从j-i,ng神上“瞪”着他。说什么“做做样子”……这句话才是借口!他感觉得可清楚了,这家伙当时根本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还开玩笑呐?”调酒师似乎和er更熟一点,和他说话的口吻比对冥府之路轻松,“教训还不够是吧?”
er笑了笑,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指尖。“怎么不够……”他说,“我还被电了一下呢。”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陆攸此刻栖身的那块零件,“哎……算了,给你装回去吧。”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那个螺丝还得拧好,你可别再电我了啊。”
电……?
刚才那个他以为是“推”的动作,结果是放电吗?
陆攸想起了离开“晏琛”的身体前,看到的游戏头盔上跳跃的电弧,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两者或许有所关联。他试着对压在身子底下的桌面重复了之前的举动,却没有任何反应;有心想在er摸到他的时候再试试,又怕那家伙一生气,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了——“冥府之路”此刻应该已经彻底沉睡,不能再阻止他了,就算能……那样的阻止方式,还是不要了吧。
陆攸只好放弃了“再给他来一下”这个有点诱人的想法,忍住不舒服的感觉,让er将拆下来的那个零件、包括最外围的金属边框都重新装了回去。调酒师在旁边目睹了他对手机说话的不正常行为,也没吭声,在他装完后才又开口。“我就不问你们两个最近都在搞些什么了。”他说,“总之……小心点,别越界。”
er随意应了声,完全不像是听进了提醒的样子。“用接入舱的钱我付过了,走了啊。”他离开桌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对调酒师挥了挥,“拜拜。”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将陆攸附身的手机屏幕对着调酒师举起来,又挥了挥,同时稍微改变了一点音调:“拜拜——”
调酒师脸色淡定,一副对这种神经行为已经习惯了的表情,作嫌弃状摆手,目送着他们走了。
陆攸被er捏在手里,穿过灯光凌乱、比来时热闹了许多倍的酒吧,从门口离开。外面天已经黑了,夜色笼罩着楼宇和街道,投影广告的彩光缭乱交织,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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