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人看不真切。
想知道什么呢?
大约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非江意水不可吧。
喜来平日里的娇憨模样倒有几分像江意水。
往日里不觉得,现在看来,这“像”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还真不好说。
冯延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一片莫名。
“丫鬟,什么丫鬟?”
“这个没有提,瞧着像是给咱们送过信的,三娘子身边那个小丫头。”小厮道,“说是江大夫人派人送来的。”
既然是江大夫人送过来的,那肯定是得见的。
喜来被人带进来的时候,一双含情目便直勾勾地瞄上了冯延。
他就坐在那里,面容冷漠而俊美,举手投足都带着世家公子的贵气。
“郎君”她声音像掺了蜜,甜得沁人。
冯延微微蹙了眉。
送喜来来的仆妇厌恶地剐了她一眼。
真是下作的没边了,当着人前就发起浪来,丢尽了江家的脸!
仆妇压着气把话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跟了一句,“请表少爷笑纳。”
☆、第40章走了[捉虫]
冯延身边的小厮听完之后忍不住看了眼自家郎君。
冯延本就冷硬的轮廓犹如覆了层冰霜,看一眼,都让人打寒颤。
“我知道了。”冯延面容如古井无波,冷冷道:“只是我与这个丫鬟素不相识,留在冯府是不可能的。辰宿,把她的身契交给太太,让太太去处置。”
对一个无足轻重、自家儿子又明白表示不喜的丫鬟,冯江氏会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喜来没想到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本以为来了冯家,冯郎君看在自己有几分像大娘子的份上也会留下她。
可没想到他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喜来急了,她刻意抬起脸,露出一个演练过无数遍的角度。
“郎君,只要能留下来,奴婢什么都愿意做,请您留下我吧。”她年纪尚小,音线也还稚嫩,这么带着哭腔的一说,倒让人起了几分不忍。
辰宿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便站着没动,看冯延怎么说。
冯延不耐烦地抬起眼,看到她的脸时,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冷笑一声,冲着辰宿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辰宿忙道不敢,上去拿了身契,把喜来半拖半拉地带走了。
那仆妇垂着脸看不出神色,只道:“人已经带到了,怎么处置是冯家的事,老奴便先告退了。”
回到府里,她先去给江大夫人回话。
江大夫人正忙着准备举家迁京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当下也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倒是江意雨,特意让茵茵过来问了一回。
待知道冯延的处置手法之后,苦笑了下,再没说什么。
病了好几日的三娘子终于好了。
沉寒把这个消息报给江意水时,她正在绣荷包呢。
这几日江大夫人也把选秀的事情跟她嘱咐了好几次。
虽说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也不能太随意了,女儿家的本事总是要露几分的。
因而江意水这几日都在忙这事。
她选的绣样子不难,是一幅仙鹤展翅图,猩红色的底面,高贵典雅。
可越简单的图样,就越考验绣工。
能把仙鹤绣出灵气,那才算是合格了。
她的绣工很扎实,就是手脚慢了些,快三五天了,连个头都没绣好。
那鹤空着两只眼睛,呆滞滞地,瞧着有几分好笑。
“三妹妹病好了吗?”她放下针线,“那备些汤水,我去瞧瞧她。”
沉寒拉住她,“女郎别急,三娘子在夫人那陪着说话呢,你们姐妹,什么时候想见不能见,不急在这一时。”
江意水戳着那不成形的鹤,心思被那句想见不能见给勾去了。
想见不能见的人……
她轻声哼哼两声。
她回家这么久,他就跟没了消息似的,真是气人。
沉寒倒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想着好歹把人劝住了。
端了燕窝红枣鸡丝汤来给她喝下,又腾开手去给她收拾东西了。
秀女们长途跋涉地,要带的东西不能多,只能精简再精简,否则到时候根本提不过来。
府衙派人来接的时候,江意水一个荷包将将完成。
祥云之上,仙鹤呈祥。
一双黑眼珠子像点了光似的,活灵活现。
江大夫人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
江家上京和府衙一道,走得水路。
雇了船跟在官船后头,万一两个女儿有什么事,总好照应着。
江随看着稚气未脱地妹妹穿得典雅明朗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江意水鼓着脸躲他的手,说不许。
江随逗她,“怎么了,哥哥摸个头发都不允许了。”
江意水认真地点头,“待会还要见客呢。”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黄色直身长衣,襟口绣着芍药。
头上弯月髻梳得婉约柔媚,鬓角斜斜插了只红翡滴珠凤头钗,紧挨着就是一朵柔美的兰色绒花,恰好和襟口的芍药纹色相呼应。
这一身打扮华贵合美,又衬得她肌骨莹润,江随含笑夸了一句好看。
江意水小脸立刻就笑起来,得得意意地强调,“都是我自己选的呢。”
众人一时都笑起来。
江意雨也在一旁跟着笑。
自从生了场病,她似乎越发超逸起来。
白缎广袖,勾勒出弱不禁风的身形。
除了裙角的几枝绿萼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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