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其实,林枫云那会儿也有些不耐烦,他还赶着找隔壁的二狗子玩呢,却被两个陌生的人堵在这。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那大叔一个劲的跟那男子道谢,看的林枫云莫名其妙,绕过他们就往边上的小巷子里跑。
“少爷,小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大叔拉着他不放,望着他眼睛里都要掐出水来了,看着看着,表情越来越悲戚。
他顺着大叔的视线看着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啊,衣服是大了点,可是这样很好啊,明年还可以接着穿,就是爬洞的时候蹭着些灰,看起来有些脏,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啊,回去洗洗就好了,这大叔为什么要哭不哭的模样呢?
林枫云自己那时候并不觉得他穿的寒酸,他一直以为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有衣服穿,有东西吃,便是很好了。
那大叔不顾他的反对带他去了一个园子,给他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给他好多好吃的,他以前都没有见过的。他那时候以为,原来人贩子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像二狗子他娘说的那么恐怖,不给吃饭还要挨打的。
于是,林枫云那时候很天真的蹭到那大叔身边,“大叔,你们人贩子会一直这样给我这些好吃的吗?那你把我抓走吧!”
他刚说完,那大叔有差点哭了,林枫云以为,他定是没有见过向自己这样安分的娃娃,欣慰才哭的,所以他安慰着,“你别哭了,我会很听话的!”
没想到那人越哭越来劲,抱着他嚎啕大哭了起来。林枫云看着满桌的好吃的一个劲的咽着口水,却因为被那人抱着不能动弹,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放开他说道,“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林枫云乖巧的点着头,那人出了门,只留下他一个在房间,没了旁人,他就肆无忌惮了,吃的很欢畅。
之后,林枫云被大叔送回了林家,当然,没走正门,是送到了狗洞那,大叔跟他说,以后想吃好吃的就去找他,有人欺负了也去找他。
林枫云不懂事之前,他是不觉得有什么的,后来慢慢懂事了,知道了自己在林家尴尬的地位。知道了什么是白眼,什么是委屈,知道了其实小时候常常打骂自己的不过是小厮,知道了,整个林府上下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知道了经常给自己衣食的是娘亲的娘家人,姓钱。
然后,林枫云出林府的次数是越发多了。五岁那年,嫡母听从林父亲的安排,将林枫云放入了家学的学堂,只是给林枫云启蒙的夫子并不用心,所以林枫云自然跟不上。林父觉得他不上进,更加不待见了。
大叔带着他去拜访先生时,林枫云才知道,原就是先生帮大叔寻着他的,只是先生不愿收他为弟子,不愿教他东西。那时候林枫云很敏感,他觉得,眼前的先生定然是不喜欢他,便深深的低着头。他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尽管在堂内点了蜡烛,仍然是昏昏沉沉的,林枫云头一低,便看不见眉眼了。
“并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只是,我的这些东西与你并不合适。”林枫云猛然抬起头,见原本只看着书本的先生此时正直直的看着他。
“你是林府的人,想要学的东西,自然是想将那些人给比下去,可若你跟着我,我却只能教你写学识,而你需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你应该明白吧?”先生最后一句话是对站在一旁的钱叔说的。
“小的明白的!”身边的钱叔躬身行礼,并未多言,拉着他就要走。他手底下并不缺能人,只有人教的了小少爷,既然先生告诉了他原因,便一定是真实的,因为先生没有敷衍的必要。
“等等!”林枫云让钱叔等等,自己回身,依着钱叔的模样行了一礼,“先前不知道先生帮了枫云的忙,现在知道了,就定会报答先生的,先生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晓音阁寻钱叔,我自然会相帮的。”
“怪不得!小小年纪,到是会做人。你说的也对,人生在世,总有来往才对,我既施与你恩情,他日你定要报了这恩才是。”先生拿出一只白玉簪子,上面细细雕刻着小巧的梨花,“他日,若有人拿着这根簪子来寻你,你便尽你的力护她一护便是了,至于护到什么程度,变看这份恩情在你心中的分量了。”
钱叔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过一日,便寻了好些能人异士,他从此对于林府里的功课更是松懈了。他嫡母巴望着他不成器,自然就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帮着他在父亲跟前隐瞒着,翻墙逃课他做的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钱叔并没有将他向普通的娇公子般养着,从五岁开始,就逼着他接触锦州城内,他手底下的产业,不仅如此,每日还要学习骑射,武艺。慢慢的,偶尔不逃课在林家学堂的时候倒成了他休息的时间,只要出了林家,他吃的苦可多了。
让钱叔很欣慰的是,林枫云很是上进,自己自觉,没让他操过什么心,短短几年,处理事情就很老辣了。
林枫云遇上孟家千金的时候,九岁,九岁的他已经比同年的人要成熟许多,只是少有人知,在林家人前,他仍是整日逃课翻墙的混小子。
那时,春意刚刚爬满院墙,林家后花园里的花已经开了好多,只是树丫上的绿叶还有些凌乱。他刚刚爬过后院的墙头,回头便看见了坐在窗前的一个女孩,正愣神的看着他,见他望过去,浅浅的笑了一下,脸颊的两边显现浅浅的两个梨涡。应该是午后的日头有些大,照的他头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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