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后,一病不起,于友人家中病逝。
“恒卿兄,是方外人,为何如此感伤?”
赵子殷不解,伍恒卿在他的面前,如此作态是为何?所以,他直接的试探着问了话道。
“在下是怕,将来连做鬼的机会,也未必有啊。”
伍恒卿如此回道。
“何出此言?”
赵子殷问道。
“唐国公府的前程,有主公的一份,自然也有咱们的一份。”伍恒卿笑了,他笑起来时,有一种莫名的出尘之感。就像是远隔尘世的高人,带上了旁观者的某些深意,他道:“子殷,你追随主公,一路行来,无功劳,尚有苦劳。”
“只是,你就甘心,一直当一个无权无抛的幕僚帮闲?”
“你与我不同,你走的是世俗路,我走的修行路。咱们追求不同,所以,在下想问,子殷就未曾想过,谋个一官半职?”
伍恒卿的话,够明显了。
赵子殷要还听不懂,就是一头猪了。
“哈哈哈……”赵子殷爽朗大笑后,回道:“若得恒卿提协,在下定当心中感激不尽。”
拱手一礼后,赵子殷又道:“不过,落叶归根,徐州是在下的故乡族地。非是谋得当地的官,在大人身边当一介布衣,也是使得的。”
不是不想当官,而是眼下的时机,真不是谋官的好时候啊。
谁胜谁负?
赵子殷不想在徐州安定下来前,就下了筹码。
要知道,官场上的事,是买定离手。反悔药嘛,是天下间最昂贵的东西。
赵子殷可不相信,老天爷让他重生了一回,还会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啊。
“哈哈哈……”伍恒卿同样是笑了。
大笑后,他道:“功浅,担忧。功高,亦担忧。”
“为人主,难;为人臣,亦难啊。”
伍恒卿莫名的,说了这么一段话道。
第51章
“恒卿是否得了某些消息,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赵子殷问道。
“京城起风了。”伍恒卿如此回道:“在下得到了消息,说圣上龙体有恙。”
景泰帝是大梁朝的帝王,他的龙体,自然是关乎国体的。所以,伍恒卿如此一讲后,赵子殷不知道为何,想到了景泰七年的大皇子弑君事件。
这中间的算计,当年的赵子殷是雾里看花,没有摸个真切。
如今的赵子殷远在潼关,依然是雾里看花,没有摸个真切。
这不,伍恒卿的消息一讲出来,赵子殷突然发现,大皇子弑君事件,许是早已经有了预兆的。只不过,当年的赵子殷离庙堂太远,所以,他只是事后方得了一鳞半爪的消息罢了。
“圣上膝下有五位皇子,而今未立储君人选。值此季世,非是朝廷之福。”身为刘元德的帮闲幕僚嘛,赵子殷在伍恒卿面前,还是很敢说道的。
季,就是末的意思。
赵子殷的话中,已经隐隐的透露出了,他不看好大梁朝的意思啊。
“是啊,东宫不定,一旦圣上驾崩,怕是五王之乱,不远矣。”
伍恒卿嘴里的五王,自然是封王的五位皇子了。这不,他这话说的,比赵子殷更露骨了。
两个心知肚明对方意思的人,自然是聊着聊着,聊了一块儿。还是颇有些笑谈春秋,指点江山的味道。
“梁朝的德,衰了。”
天下,有德者居之。大梁朝的皇家,没有了守护天下的德望,自然就应该退位让闲,给有本事的人,腾出位置来了嘛。
“八柱国之间,要有龙争虎斗了。”伍恒卿那是默契十足的回道。
事实上,真正掌着天下的,是当年与大梁高(gao)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上柱国公们。而今,高(gao)祖皇帝时封下的上柱国公们,在大梁朝的历朝斗争中,已经由十六柱国,变成了八柱国。
那当然了,剩者为王,这剩下来的就是精华嘛。
于是,对于大梁朝的皇帝而言,八柱国不再是擎天之柱,而是掣肘。只不过,八位国公们的实力雄厚,皇家奈何不得罢了。
“五位皇子的皇位之争,是堡垒塌陷的开始啊。”
赵子殷如此感慨万端。
“是啊,五位皇子之间,怕是不乱,也由不得他们了。”
伍恒卿望着京城长安的方向,笑得有些神秘味儿。
由此,赵子殷不得不联想啊,大皇子弑君事件,究竟参与的人,有多少啊?莫不成,八柱国都是推手之一?
想到这些,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消失了终踪的禁卫大军,赵子殷不由的觉得,这个冬天更冷了。
而那些远去的禁卫军,又能回来多少呢?
归来之时,那还是皇家的禁卫军吗?
腊月,龙体恢复些的景泰帝在得了八百里加急,龙颜大悦。
这是卫国公与禁卫军都指挥使钱廖共同发来的喜报。兖、豫二州的流民之乱,已经剿灭。
看到这份捷报时,景泰帝是开怀大笑。所以,关于那份捷报同来的伤亡,以及对于兖、豫二州的流民处置,还有卫国公与钱廖的某些逾越行为,景泰帝并没有深究。
倒是潼关里,给刘元德当帮闲的赵子殷,从伍恒卿那里的简报上,看到了详情。
从那一个一个的数字中,赵子殷看到的是死亡与血腥。
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民,又或是被招安的流民,都被卫国公的厢军和钱廖指挥的禁军,当了请赏的功劳,全部枭首了。
妇儒、小儿、老弱,这些杀红眼,只为了功劳的军兵,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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