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李丽嗔怒的看着他,赶紧正色道:“嗯,我知道了,还有你弟弟以后的孩子我也留了一笔教育基金,我的公司用的是季茗逸的名字他以后要是想搞艺术公司也能养他一辈子。我以你丈夫的名义通知了你父母,电话里他们还算平静你不要担心,只是你母亲还是低声的哭了,他们应该两天后会到,你要准备一下吗?”单隽担心的看着她,怕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亲人。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单隽不能不告知李丽的父母,他知道李丽总是觉得对父母有太多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在几年没见的时候通知父母她要去世了,李丽总是说自己太不孝是没脸面对父母的。
李丽看懂了他的情绪,拍拍他说:“不要担心,我父母也是想得开的人,我们家的人都有这个准备,我的姥姥、姨母、表姐都是这样走的,所以我们都不会太意外,这就是事实再伤心痛苦也只能接受。我父亲的眼泪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见过,现在又是我在害他偷偷哭了吧,我爸说的对他上辈子一定杀了人所以才会有我这样的女儿。他们来了我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太过痛苦伤心,毕竟这么多年我都过的很开心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父母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一直很用心。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都安排的很好,可是还有”
“还有那个秦家的智障女人,你放心吧,她带了一大笔钱入住疗养院,待遇会很好的。”单隽打断她,他不喜欢李丽交代后事的语气。
拍拍他的头李丽失笑道:“呵呵,知道了,怎么现在也会和小逸一样叛逆期发脾气吗?”她知道自己没有几天可活了,单隽的焦躁和不安她都知道可是却无能为力,现在要离开才觉得自己这辈子做错的事很多,让很多人都为自己伤心了,包括自己不敢见的父母和季茗逸。逃避吧,只要闭上了眼睛就看不见那些自己不忍的脸了。
单隽觉得这一辈的眼泪都流干了“你别这样一刀刀扎我的心,你现在是要交代后事吗?”
“呵呵,单隽我错了,不是说死亡谈论多了也会变得亲切吗?我只是希望你能慢慢接受,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你。呵呵,好了接着谈矿上的事吧,把亮子也撤出来吧以后再也不要回去了,铜矿卖地的那笔钱也捐了吧。”
偷偷让她的衣服吸干了自己的眼泪,单隽抬头看她的眼睛“我知道了,用季茗逸的名义捐款是吗?我知道你会这么想。”
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回答却等来了一个温软的唇,轻轻触上他的唇离开了。单隽就这样傻傻的体会着这个自己等了十年的吻,不是他想象过的任何一种感觉应该说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感觉。
“单隽,原谅我,我想签了器官捐赠协议。”缓缓的开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单隽不懂这女人怎么会做到这样,为何还会对这个世界这么善良。
“单隽,我爱你们,我希望能洗净自己的罪恶,这样下辈子老天就会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你愿意吗?”
问他愿意吗,这女人怎么能这么残忍,心被揉搓了这么久已经麻木到了极点,却还是能被她轻易挑破血肉刺痛良久。
这就是她!单隽早该想到,她连死都不要甘愿化成灰。
用力搂紧身边的人完整的她,能忍受爱人的四分五裂让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比想象的坚强,在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也能过下去,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选择灰飞烟没。
单隽对自己说就这样吧,无力改变一切只能默默接受,无力改变自己爱她的心也只能默默疼着。快了,离她解脱的那天快了,离自己不得不放手的那天也近了,他相信自己能像对李丽所的那样过的更好,还会让自己能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活的好好的。
心慌,莫名的心慌让季茗逸每天都辗转难眠,他想着远方的李丽心里总是隐隐的疼着。最近他更是觉得有些奇怪,刚开始出国的半年李丽还是会接他的电话,后来他也忙了起来李丽也说自己有了新项目要投资,所以通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李丽的声音也越来越疲惫,到了后半年李丽就只是给他发电子邮件了。只是最近的一个月自己很忙才发现邮件少了,电话也打不通了,单隽以前每个月都会邮来国内的东西最近却什么都没有了,这让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当即决定放下一切回国。
当季茗逸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景象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房子已经没有了往常的温馨,满屋子里都是李丽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各种角度各种背景的照片。李丽的房间里那些她曾经最喜欢的东西都摆放在床上,房间里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灰暗。
心里发慌的他感觉心脏跳的已经到了极限,他焦急的四处打听最后在学校的长椅上看见了一个手里抱着骨灰盒的男人。
看见骨灰盒上李丽的照片的那一霎那季茗逸大脑轰鸣着,呆站着好久一遍遍的看着李丽的照片确信自己真的不是看错了。
他发了疯似的摇着眼前的人,发了疯似的打他,男人就是不放开手里的盒子。
季茗逸绝望的跪在她的骨灰盒面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回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两个男人的眼泪都滴落在小小的盒子上,分不清谁的更咸涩些。
季茗逸看着对面的憔悴的不成人形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蜡黄的脸上是一双空洞的眼睛好似被抽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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