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吟诗的多,几时都没练琴了?”
张氏这些话听着是打趣薛婉华,却分明透着喜爱,薛婉华心里知道张氏宠着她,便笑道:“周家小娘子抚琴,我也抚琴,岂不是东施效颦了?不如我变个样儿,给母亲弹一曲筝吧。”
她说完,很快便有丫鬟送了一架古朴的黑檀的筝来,薛婉华熟练的动手调音,素手一挥,轻快悠扬的曲子便流泻出来,宛如山涧清泉淙淙流淌,又像是一串串珠子洒落在玉盘上,那曲子听着,竟叫姜采青精神一震。
一曲终了,几位夫人自然纷纷赞叹一番,周家九娘惊讶地问道:“薛家姐姐弹的是什么曲子?奴家竟不曾听过的。”
“见笑了。”薛婉华笑吟吟说道,“这不过是我为了给母亲贺寿,自己谱的曲。这几日才写好呢,今日便在此给母亲弹奏,竟还有些生疏的,还请各位夫人和女公子多多指教。”
“这曲子真是美妙。早听说薛小娘子最擅长作诗填词,文采过人的,不想薛小娘子竟还会谱曲,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我们今日当真有耳福了。”
这曲子……的确好啊。姜采青此刻心中真是翻江倒海,她用力攥了下手,指甲掐到自己手心,竟觉得手指尖有些发抖。
方才那曲子刚一响起,她心里便猛地一震,这曲调旋律不能再熟悉了,熟悉到反胃的程度,好像叫《荷塘月色》是吧,一首老歌。穿来这里之前,暑假里每天晚上天不黑,就会在她家楼下的小广场准时响起,一群老太太便随着乐曲跳起广场舞,曲子倒不难听,就是那高音喇叭每每吵得人头疼烦躁……
而薛婉华像是记得不太准,或者是改成筝曲故意而为之,有个别地方调子变了些,可那样熟悉的旋律,曾经每天晚上通过高音喇叭轰炸她几个小时,那是她大学时回家过暑假最不愉快的记忆了。
老乡?
都说他乡遇故知,遇故知的心情却这样的震惊复杂。既然是老乡,是不是该抱头相认?相认之后呢?两个穿越女联手大杀四方?姜采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同为穿越女,想想自己混的这般境地,再看看薛婉华锦衣华服、笑靥如花的模样,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她这边满腹思绪,那边薛婉华正依偎在张氏身边,娇笑着问道:“母亲可是喜欢这曲子么?母亲若喜欢,也不枉我这几日反复推敲谱曲了,这曲子欢快,就是专为母亲祝寿而谱写的,祝愿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喜欢,喜欢的。”张氏连连笑道,“哪有不喜欢的,我也不懂曲,就是觉着听得入耳,周家九娘的琴曲和婉华的筝曲都是极好听的,听着都喜欢的很,我今日这寿辰真算过得欢喜了。”
张氏这恐怕是怕薛婉华盖住了周家九娘的风头,从待客之道来说,薛婉华算是裴家人了,周九娘来到是客,自家人压着客人出风头当真不好,再者,今日这寿辰可不是只管听曲的,那周九娘是张氏看重的儿媳人选,也不好冷落了,自当多夸赞几句。
张氏这一说,周九娘忙福身道:“夫人喜欢就好,夫人也莫客气,不妨唤奴家的闺名娇容。”
“娇容,这名儿跟人一样,可是个端庄秀慧的小娘子。”张氏这会子留心旁边儿子的脸色,见裴三端坐一旁,面上一片温润有礼的笑意,估摸着儿子这是不讨厌周九娘了?便招手叫那周九娘坐到她身边说话。
薛婉华听着张氏跟周九娘说笑,心中有些不悦,忽然扬眉对裴三裴六笑道:“三哥,迟哥哥,你们可喜欢我这新谱的筝曲?”
“你费心专为母亲谱的曲子,我和三哥自是喜欢的。”裴六答道。
裴三却没开口,只微笑着对薛婉华点了点头,示意她这曲子不错。他坐在张氏下首左边,那周九娘挨着薛婉华坐在张氏身旁,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看,等裴三注意到看过来,又连忙面带羞色地移开。裴三顿了顿,站起来躬身对张氏道:
“母亲和各位夫人赏景叙话,孩儿和六弟便先告退了。”
“你且去吧。”张氏微一抬手,有心说道:“母亲知道你平日里学业忙碌,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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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和裴六走后,姜采青便悄悄禀了张氏,借口身体倦乏,也先告退,回了自己暂住的小院。今日的事,她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你这身子可不比旁人,快回去歇息吧。”张氏忙说道,又嘱咐魏妈妈小心伺候着。
姜采青由魏妈妈和花罗陪着,一路回到屋子,翠绮忙迎了上来,殷勤扶她去软塌上坐了,又倒了新冲的花蜜茶来。姜采青捧着茶,暖暖喝了几口,真觉得应付这半天有些累了。看来这些世家高门的贵女,整日端着一副矜贵完美的模样,也不轻松。她懒懒地舒了一口气,有心留下魏妈妈说话。
“魏妈妈,我今日看着那薛小娘子,不光颜色生的美,当真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她父母是怎么过世的?竟留下她一个孤女,想想也是可怜,幸好有夫人庇佑。”
“可不是吗,薛小娘子本是润州人氏,她父亲跟我们家老爷同科进士,至交的好友,九岁时她父亲外放蜀地为官,她随父母从京城往蜀地去赴任,路上时疫爆发,她父母竟都染了疫病死了,撇下她一个小女娃孤苦无依,薛小娘子命大,听说本来都要埋了的,奄奄一息竟又活过来了,叫朝廷派去疫区赈灾的太医诊治后带了回来。因家中没了至近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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