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家中也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呢?”
在场的男子听了最后一句话,都露出暧昧神色,哄笑着拍手叫好,只有阮酥这一桌个个面色复杂,兀自沉默,偏偏说书的还不知好歹涎着脸凑过来。
“诸位贵客,这段子可还入耳?”
见身边的冬桃目眦欲裂的摸样,文锦连忙丢下一锭银子在他碗中,摆手打发。
“行了,行了,这个赏你,快走吧!”
走出醉仙楼,众人揣度着阮酥脸色,都不敢言语,宝弦护主,这下哪里忍得住,当即便为玄洛辩解。
“小姐,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大人对你一心一意,他绝不可能向承思王求亲的!”
冬桃瞥了她一眼,冷然道。
“哼,这可难说!无风不起浪,以我的经验,坊间流言,虽然夸张些,但多半都是真的,最近塞北这边不是一直没有消息吗?难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宝弦听不得有人说他们家九卿大人不是,一叉腰身抢白道。
“嘿!你这个人,究竟和我们家大人什么仇怨?老在小姐面前说他坏话!你该不是印墨寒派来的卧底吧?”
眼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阮酥一手拉住一个,冷下脸来。
“住手!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亏你们一个出自皇城司,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现在不过一个说书人的段子,就让你们自乱阵脚了?那么假如是对手以言语离间你们,想必已经得手了吧?”
冬桃一向对玄洛这同父异母的哥哥心存偏见,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但见阮酥当事人如此淡定,不由有些不服气。
“小姐,你相信他?”
阮酥点头。
“坊间流言半真半假,但我估计师兄有求于承思王这点倒是真的,余下的那些,约莫是说书人的哗众取宠罢了,既然商道之事未定,师兄便还会到扶风郡拜访,我们便在王府附近找个落脚处守株待兔!”
恰巧承思王府就建在城郡繁华地带,阮酥一行人便投宿在对街的客栈之中,一连几日都是风雪夹杂的恶劣天气,阮酥知玄洛不会来了,不由怅然,加之玄洛向王府求亲的消息日益在街头巷尾盛行起来,所谓人言可畏,冬桃与宝弦又就此事日日拌嘴,纵然信得过玄洛,听得多了,总是心情不佳,她身子本就羸弱,如此一来二去,勾得寒症复发卧床不起,玄洛特制的药丸也只能勉强维持精神,宝弦冬桃焦急不已,特别是冬桃,若不是文锦拦着,差点要打马穿越山道去寻玄洛来。
好容易盼到这一日雪停了,久违的日头探出云层,阮酥也不犯病了,裹了灰狐裘下得楼来,正巧被她派在王府附近探听消息的贺楼赢与贺楼宏两匆匆踏进客栈,几个纵身落到阮酥面前,惊得大堂里正喝早茶的客人们纷纷侧目,阮酥正要斥责两句,却听兄弟俩急切切地道。
“大小姐!九卿大人到扶风郡了,承思王已经去城北迎接,咱们是不是赶快过去和大人会和?”
阮酥面露喜色,连忙扶着冬桃宝弦的手站起来,文锦早已在客栈门口备好马车,载着阮酥一路奔往城北,扶风郡的百姓这几日都听了颇多关于玄洛的段子,十分好奇他究竟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美貌妖冶,因此一路上拥堵不堪,马车根本过不去,阮酥掀开车帘,遥遥望见玄洛骑着一匹雪鬃马在人群中央,他身披她亲手做的裘金裘,腰悬长剑,笑意雍容,明亮如同皓月当空。
阮酥怔了一秒,心如被拨乱的水面,不顾众人阻拦,扶着冬桃的手便下了马车,贺楼兄弟连忙挡开人群为她开路,玄洛身边跟着皓芳,被一群绣衣使围住,正与承思王相谈甚欢,压根没有注意到艰难靠近的阮酥,阮酥一步三歇,气喘吁吁,宝弦却喜滋滋拉着她往前挤。
“小姐撑住!一会大人看到小姐,定然惊喜万分呢!”
好容易挤到承思王一侧,宝弦正想招手只会对面的皓芳,却听承思王感叹。
“贤婿啊!本王相信你乃一言九鼎之人,既已命皓芳前来提亲,便不会抵赖,又何必劳师动众地亲自送这些聘礼过来?”
玄洛清朗的声音穿越嘈杂,清清楚楚地传到阮酥耳中。
“口头之盟未免过于轻慢,在下既诚心与王府结成秦晋之好,便不会疏于礼节,出门在外难免备礼不周,还请王爷见谅才是。”
承思王拍着他的肩膀,虎目笑眯成了一条缝。
“贤婿说哪里的话,心意到了就好!心意到了就好!”
两人的对话犹如当头一道焦雷,劈得阮酥瞬间懵了,沸腾的人声恍若隔世,她方寸大乱,脑中嗡嗡作响,往日的镇定此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目光流过玄洛身后那些披红挂彩的楠木箱子,又怔然划过玄洛渐远的笑颜,喉头一口腥甜径直上窜,但她总算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冬桃拔剑之前死死按住了她的手,强撑着吐出三个字。
“我们走。”
人群尾随承思王一行涌去,空荡的大街上只余一辆马车冷冷清清地停在那里,经此一激,阮酥好不容易稳下来的病情又再次复发,皮肤上迅速结了一层白霜,即使裹着厚厚的皮褥也不断打颤,宝弦连忙从匣子里将药丸拿出,却被阮酥抬手挡开,晶莹如红珠的药丸滚在土里,冬桃一把推开宝弦,怒目横眉。
“把玄洛的东西拿开!小姐不稀罕它。”
宝弦此时也是又愧又臊又迷惑,若不是听见玄洛亲口所说,就是打死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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