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桌吃饭,可不是难为你了。”
玉衡撇了嘴道:“夏老大您别揶揄我了成不,我不就犯迷糊了一次么。”
里头杜鑫已是笑道:“夏老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年施辰救了阿瓦回来,夏大姐不也还是嚷嚷着要赶她走,可惜今天缺了施辰和小红,不然倒齐全。”
赵阳只知道呵呵的搓手笑,看到玉衡坐下来,身上薰的香清香之极,不由地有些嘴拙,最后只好说:“这酒味极佳,可多吃一杯儿。”
玉衡看了那酒,果然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抿了一口,酒质清香醇,入口绵甜,笑道:“咦,果然好,是桑落酒吧?”
夏妍叹道:“方大厨亲酿的酒,要不是今日他的高徒来,他万不舍得拿出来的,竟被你这小姑娘先尝了。”
玉衡摇头晃脑道:“我和姐姐是一样的,我喝了自然就是姐姐喝了啦。”一边又喝了两杯,脸上涌起了红晕,端的色如春花,夏妍嗔道:“你这娇娇贵小姐,也不知道喝过酒没,一会儿喝醉了,你娘可要来兴师问罪。”
玉衡微有醺意,冲口而出:“谁说我没喝过,我十岁那年就和师兄一同悄悄去尝过酒了!”说完后却惊觉自己和师兄早已分道扬镳,从前那春日里偷酒在山崖边边喝酒边舞剑的事,再也不能有了!
她眼圈忽然又红了,夏妍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笑道:“我从前也是有个未婚夫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后来家里出了事,我悄悄回去看过他,他面如冠玉、目似曙星,骑在大马上,威风凛凛的,看到我好似没看到一般的骑马过去了,我喊了他一声,他仿佛没听见,走了一段路,他身边的小厮跑了回来,塞给我一锭碎银子,让我赶紧走远远的,别再来京城……”
玉衡睁大了眼睛,怒道:“你怎么不立时将那银子掷回去!”
夏妍哑然失笑,转过脸来对她问道:“你呢?你师兄负心,你如何不当时给他一耳光?”
玉衡脸上一红,扭捏道:“兴许……兴许师兄是有苦衷的……”心里却直发虚。
夏妍微微一笑:“苦衷?什么苦衷?他明知道拒绝你会让你落入什么样子的境地,他依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谢小姐我告诉你,大抵好一点的男子,多是有着奋发为雄,出人头地、雄踞一方,盖世无双的雄心,正如我们女子也更喜欢那卓荦不群、高标独秀的人中龙凤,却会对不思上进耽于情爱的庸男子嗤之以鼻……
然而,雄心勃勃的男人,他的眼光会更高,更远,渴望着成名成家、为雄为王,他会不断的在自己追求更高更远的路上不断权衡利益,包括女人,也是他们权衡的一部分,当你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他就会果断而冷酷的放弃你,你若是想要他还要你,那你就要努力证明,你对他有用——当然,如果睡了你,不会有任何麻烦,那他是很不介意来个一夜fēng_liú的,可惜你这样的贵小姐,可不是随意能睡的,在你已经没有用的情况下,沾上了就是麻烦,因此他会忙不迭的甩脱你……”
玉衡听了夏妍的粗俗露骨的话,面红耳赤,恨声道:“胡说!这世上仍是有那一等情深又优秀无比的男人的,我爹爹就是!出则将入则相,从来就没纳妾,只对我娘好!”
夏妍哑然失笑,没和她争辩,这世上兴许是有那种男人,可惜,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运气遇上的,有这样的父亲,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儿更无法面对现实……当年那锭银子,她拿着去换了吃和衣服,然后一路流浪到了江陵城,骨气值多少钱?命都没有的时候,她还要那骨气贞洁什么的来作甚?她换了大杯来,一饮而尽,酒意上涌,杜鑫却是又调换了她的酒杯,劝道:“你还要喂长寿儿,如何能喝酒?”
夏妍嘿嘿一笑:“也满了周岁了,快可以断奶了,再说有奶娘在呢……”
杜鑫没说话,拿了那大杯却给自己斟满了喝,一时气氛有些僵着,夏妍看杜鑫脸色有些不好,有些莫名,正要开玩笑,却忽然听到门庭有些喧扰,她立起来问道:“外头什么事?”
却看到外边的仆佣们阻挡不住,一行男子闯了进来,领头一人,八尺以外身材,淡金面皮,黄眉蜂目,颧高耳陷,口阔鼻低,腮下半寸短髭,身披杏黄罩衫,内衬秋葵色短袄,足登粉底豹皮靴,看到夏妍笑道:“夏娘子,听闻令郎今日周岁,庄某人特意来恭贺恭贺,备上薄礼一份,还请笑纳!”
后头几个跟班大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男子年约二十,头戴武生巾、身穿天蓝箭衣,腰间悬着一口三尺长的佩剑,笑道:“夏娘子就快和咱们是一家人了,舵主您何必这般客气。”
夏妍认得来人正是漕帮江陵分舵的舵主庄雄,说话的是他的副手铁辛,听到他们妄语无礼,冷冷道:“有劳庄舵主来贺,不过小妇人还在孝中,不敢大张旗鼓招待外客,更不敢劳动漕帮列位尊驾,小妇人如今只想着抚育孩儿长大,并无再嫁之意,还请铁小哥慎言。”
庄舵主面色一沉,说道:“夏娘子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昔日杜帮主病逝,你为了儿子继续继任帮主,自己大权在握,亲上门来求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待你坐稳后,便委身于我,如今你丈夫已逝去快一年了!虽然不着急孝中成婚,却也可以预备起来了,如何如今却反口不认了?”
夏妍大怒,杜铭逝后,万马帮的确有人蠢蠢欲动,她替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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