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没人愿意跟修戎做朋友。”
又岚看一眼修戎,突然觉得有可能。
他做人,有一种难以说清道明的古板,还由里及外渗透着一丝孤傲、清冷,和令人望而却步的气场,想睡他的肯定不少,但应该没有想跟他做朋友的。
修戎阴凉声音传来,“别随意揣测。”
又被猜中心事……又岚咧开嘴,“我可以叫个朋友过来吗?”
修戎:“不可以。”
又岚:“你这里太冷清,我朋友很能热场子,正好跟你朋友搭个伴儿,不能老让人吃咱俩狗粮啊,你说是不是?”
吕字圩抢先修戎一步,说:“说的是呢!赶紧叫她来!”
又岚看一眼满心欢喜的吕字圩,再看一眼一百个不愿意的修戎,从善如流选择站在吕字圩一头,给左晴打了个电话。
左晴被失恋,最近都没约,正好有空,撂下电话就赶过去了。
吕字圩看见人,激动得汗潺潺下。
左晴还以为他有身体疾病。
又岚冲她招手,“这儿。”
左晴走过去,瞥见修戎,明白了,闹半天是叫她过来当僚机的。
她热情的打招呼,“你好啊西尔……修戎。”
又岚瞪她一眼,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修戎:“你好。”
吕字圩慢慢吞吞走过来,半路上整理一番仪容,“你好,我是吕字圩,修戎的拜把子兄弟。”
修戎觑他一眼,也没拆穿他。
又岚笑,真能给自己加戏。
左晴特别随意,“是吧。”
吕字圩:“你叫什么?”
左晴眼盯着传来香味儿的厨房,“左晴。”偏头问又岚,“饺子吗?”
又岚走过去,应该是开了,她喊人,“修戎老师,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开了?”
修戎过去直接把锅端下来,就不能指望她一星半点。
又岚眉眼俱笑,摇头晃脑又手舞足蹈,“可以吃啦!”
左晴实在没看下去,“瞧你丫那点出息。”
又岚顾不上反呛,目不转睛盯着修戎手里盘子,圆圆滚滚的一颗又一颗,落在一起,在光照下,泛着油津津的碎亮,陷团在晶莹剔透的皮下若隐若现,叫人直流口水。
修戎瞄一眼她巴巴期待的模样,没忍心打断,自己端了,谁知她就跟在边上,眼一直没离开过盘子。
饺子上桌,四人开动。
吕字圩注意力在左晴身上,吃的心不在焉,总能抽空问她问题,“左晴,哪个左,哪个晴?”
左晴:“左边的左,晴天的晴。”
吕字圩:“干什么的?”
左晴:“卖衣裳的。”
吕字圩:“导购?”
左晴:“老板。”
吕字圩:“厉害。多大了?”
左晴有点不耐烦,“你猜。”
吕字圩:“25?”
左晴:“谢谢,我29。”
吕字圩:“那该结婚了。”
左晴终于忍耐不了,撂下碗,抬眼看他:“什么叫该?”
吕字圩:“就是到了你履行责任的时候了,省了父母着急,朋友冷眼相对。”
左晴:“谢谢关心,我父母不闲的蛋疼。”
吕字圩皱眉,“你怎么这么说话?”
左晴:“你又怎么这么多话?我是过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上课的,觉得岁岁数大了就该结婚的你,跟持不婚不育观点的我,压根儿没有共同语言,你要是非得聊,我就骂大街了。”
吕字圩被左晴一番话惊得瞠目结舌。
又岚跟修戎俩人专心吃自己的饭,对对面俩人的明枪暗箭置若罔闻。
吕字圩:“陈志武在《金融的逻辑》里讲养儿防老,把儿比喻成金融产品,形容养育过程为跨期交易,你不结婚,你父母就会为你老年生活担忧,换句话说,你不婚不育的行为,就是不孝。”
左晴:“你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养老保险的东西?只要经济独立,就可以保障老年生活幸福美满,换言之,经济独立才是世界上稳赚不赔的金融产品。反观婚育,它所能给予你的,除了无尽的刑期就是再也不能心无旁骛的做选择。”
吕字圩:“结婚的根本目的在于合法的生育后代,为后代提供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也在于不被人另眼相看,不让父母为难。你当然可以只考虑自己,但不要以为这只是你的个人选择,你是在与整个世界奉行数千年的规则对抗。”
左晴冷笑一声,“世界与否,与我何干?在你的观点里,毕其功于一役——结婚,所有人的疑难一通百通、冰消瓦解,可你却独独忽略了我,不过还好,我从不需要别人来给我安全感,也不需要顺从谁的规则,更没有一对催婚的父母。”
吕字圩:“那是你现在满足于你自己的生活,可就算是历史上的皇帝,也有不满足的时候,等你发现你需要一个倚靠、需要一个人来填补潜藏于心的恐惧时,怎么做?一人受着?”
“即使有那种时候,我也不会需要一个人来做我的倚靠。”左晴说完一笑,“或许我会养一条狗。”
吕字圩:“你太偏激了,你用丑恶打量人性,把窥探到的每一寸都涂成黑色,我跟你说这么多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你手握利刃,却不向敌人,我救不了你,你也不配我救。”
左晴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又岚适时插嘴,“他是个人工公仆,就职业而言,他确实有批判你的资格。”
人民公仆?左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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