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课的是国内顶尖外语院校研究生毕业的一位中年妇女,据她已经四十二岁的年纪推算,她大概是九几年的时候研究生毕业的,那个时候高校善未扩招,顶尖大学的研究生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写作课乏味了点,但是,因为老师的精英身份,同学们也还是很卖面子地认真听课的。当然,最有趣的课还是那位高大英俊的美国男老师的口语课了,就冲着他的颜值,课堂的出勤率也是最高的。
从周一到周五,英文二专业的课已经差不多上完了一轮,该认识的老师也都认识了,唯独就剩下听力这门课了,因为二专业的课都是开在晚上,周一到周五也只有五个晚上而已,不得已就把听力课放在了周六上午。
d大的绿化工程做得是很好的,不仅种了桂花,柳树,柏杨,雪杉等各种树木,树木上还住进了许多麻雀,可见d大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语音教学大楼外的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教室里的学生们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学校是个比社会单纯太多的地方,同学间彼此也没有什么戒心,经过了一个星期的相处,大家都各自熟悉了,所以,抓着上课前的这几分钟空档儿说个不停。
坐在冷月皎旁边的是市场营销专业的一个女孩子,剪着过耳的bō_bō头,眉毛很淡,眼睛细小,鼻子尖尖的,脸瘦瘦的,虽然五官并不漂亮,好在身材高挑,看上去虽然不漂亮,但也是很有辨识度的女生。她桌前放着的初级听力的课本上写着quot;阮芷芜quot;,便是她的名字了,冷月皎刚认识她时,她便坐了她旁边的位置,很热情地向她说起自己的名字,冷月皎觉得她这名字和她的名字一样,都从诗经中取来的,也是一种特别的缘分,于是短短几天也把她当了知己好友,在舍友面前不多话的她,在阮芷芜面前倒活泼了不少。
但比较起来,也还是阮芷芜更要话多一些。
上课的钟声刚敲过,阮芷芜便凑到冷月皎的耳边,说;诶,月皎,你说,这个听力课的老师又该是什么样子的?是像英美文学的老师一样,是个冷笑话大叔,还是像泛读课的老师一样,是个熟透了的中年单身贵族?quot;
冷月皎还未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外面套一件黑色尼龙风衣的青年胳膊下夹着一个黑色方形的公文包走进了教室。他的脸生得很白,皮肤也光滑细腻,但眉眼间有一股清俊的气质,鼻梁高挺,唇角刚毅,鼻梁上还挂着一副细黑框的眼镜,纵使他的皮肤好得像女人一样,纵使他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也丝毫没有给人小白脸的感觉,而是有一种儒雅从容的气质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冷月皎几乎呆住了,看着他从门口一直往教室里走进来,心想着;这是那个专业来旁听的男生吧,长得真是帅气。quot;及至看到他走到讲台上便停住了脚步,不再往教室中间走来,而是站在讲台前,打开了他的公文包,她才明白过来;他不是来旁听的学生,他是听力课的老师!这个老师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才十八九岁,比他们这些学生都还要年轻呢!他要真的是老师,怎么也是研究生毕业,二十五六岁了吧!竟然还保养得如此模样,简直就是逆生长啊!quot;
心中绕了一大圈惊叹号,便想入了魔障一般,仍呆呆地看着台上新开的老师,也不知道是在对阮芷芜说还是在自言自语,竟然脱口而出;老师好帅啊!quot;
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她尴尬地抬头观察台上的他,心中惴惴不安地祈祷;他可千万不要听见了!quot;
她本来就不太高声说话,脑海里还知道是到了上课时分了,潜意识里也知道压低了声音说话,偏偏这时候大家都意识到老师来了,集体闭了嘴,教室里静得鸦雀无声,冷月皎那声音虽然很低,还是传播了一定的距离,附近坐着的几个同学连带讲台上的他也都听见了,听见的同学静默了一会儿,瞬间嘻嘻嘻地偷笑了起来,就连阮芷芜也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那新来的老师却看着冷月皎的方向,嘴角轻杨地笑了笑,算是应了她的赞美。
他真的都听见了!她的心中,似乎有泡泡破裂的声音,哔哔一声,脸瞬间像熟透了的番茄,掐一掐,兴许都能掐出汁儿来,今天到底是中的什么邪,自己明明想说的是心中那一大段的感叹号;这个老师看起来真是太年轻了!他真的是这堂课的老师吗!保养得太好了点!quot;最后竟然成了花痴重症晚期患者说的话,她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真恨不得地上立马裂出个洞来,自己就这么遁了行迹。
脑袋里虽然一团浆糊一样,但是对于他在台上的一切却细致地关注着。
他从台上挑拣了一支粉刺,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便转过身来,对;大家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听力课的老师,我叫许欢,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quot;
quot;许欢。quot;她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个名字。许诺你一生欢乐无悲无怨吗?
之后,许欢打开讲台上的多媒体电脑,插上装着听力材料的优盘,开始了第一课的练习。
冷月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全神贯注地听过英文,虽然还是很糟糕,但平时一个都做不对的听力填空题,今天竟然五个里对了三个。
待做完句子听写题后,许欢暂停了录音,看着台下的二十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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