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里,“这个归我。”
唐修衡失笑,“本来就是给你削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陆开林坐到炕桌另一侧。
“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些?”唐修衡拿过帕子,擦了擦手。
陆开林把虚覆的苹果皮取下,拿在手里,凝眸细看。细细的、长长的一条,厚度、宽度都相同。
“这就有点儿要命了。”他笑。
唐修衡笑了笑,“不过是熟能生巧。”
陆开林端详了一阵,才把苹果皮放到桌上的菱形盘子里,吃起苹果来。
唐修衡取出公文袋里的东西,仔细
“挺多事儿都是老黄历了。”陆开林道,“先前真是不愿意接这种活儿,听说了一两件事之后,才起了弄清楚原委的心思。你别说,有点儿意思。”
唐修衡笑了笑,“你不就爱看热闹么?”
“的确。先前不是以为没热闹可瞧么?”陆开林侧头打量着唐修衡,“我说,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可是把我弄晕了。德妃、端王的事儿,你查是应该,谁叫那厮惦记你媳妇儿呢,可是,怎么连你老丈人都查?”
唐修衡笑意更浓,“放心,是好意。”
“嗯,没存坏心就行。”陆开林放下心来,“偶尔还担心你不满意这门亲事呢,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黎郡主挺不错的,少见的美人,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伯母又喜欢——我是真怕你哪根儿筋搭错了,要把婚事搅黄。”
“怎么可能?”唐修衡如实道,“是我如何都要娶她。”
“那就好。”陆开林唇畔逸出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你进宫请皇上赐婚的事儿,可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先前你不声不响的,突然来这么一出,以为有什么幺蛾子。做官的,什么事儿都简单不了——唉,我这还没上年纪呢,疑心病就这么重,不是好事,得治。”
唐修衡听着他絮絮叨叨,眼里都有了笑意。
陆开林吃完苹果,擦了擦手,歪在大迎枕上,琢磨了一阵子,唤来阿魏:“去告诉太夫人,我要吃她拿手的那几道菜,还要讨一壶陈年梨花白。今儿饿的厉害,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阿魏笑着称是,转身去传话。
“查德妃、梁湛的财路,是为什么缘故?”陆开林道,“要找辙,还是要断他们的财路?”唐修衡惯于一心二用,所以并不用担心会影响他。
“错处不用找,你放心,不会有。”唐修衡道,“能做的,只能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事儿能成么?”陆开林有些担心,“你是沈笑山的恩人,但我瞧着,你们这几年都没生意上的来往。至于别人,你用着能顺手?”
沈笑山是在西南发家。西南边关战事平息之后,唐修衡留在边境一年,协理当地官员安民、恢复民生。
沈笑山是当地人,很是精明。唐修衡看中了他的能力,与当地官府打过招呼,又与几名将领自掏腰包,给沈笑山做大展拳脚的本钱。
有了精明的商人开矿、拓展各路生意,许多百姓便可以到这商人名下做事,有了进项,便可以维持生计。
这几年下来,证明唐修衡没看错更没帮错人,如今沈笑山已成为大夏屈指可数的巨贾之一。
如今沈笑山因着丝绸生意越做越好,已在山柔水媚的江南定居。
陆开林从没听说沈笑山与唐修衡来往过,更没听说过沈笑山有心报恩的传闻。
为此,他叹息道:“商人重利,虽然也有例外,但终究太少。”
“总把报恩挂在嘴边的,反倒要不得。”唐修衡道,“沈笑山恰好就是少数人。”再多的,他不方便说。
“那就行。”陆开林道,“他真能帮你的话,别说德妃、端王,断了半个朝廷官员的财路都不在话下。”
“等他何时进京,你记着当面告诉他这句话。”
“等他何时进京,我是得见见他,让他把我当要饭的,接济一二。”陆开林笑笑地望着承尘,“其实我也不算穷,可有你们唐家比着,就总觉得自己穷得厉害。”
“那是不知足。”
“府里账上能用的银子是真不多,又不能收受贿赂……”陆开林摇头叹息一声,“我手里都没点儿自己的私房钱,虽然并不是想挥霍,可人不都这样儿么,手里银钱多一些,心里才有底……”
“等会儿给你点儿零花钱,”唐修衡睨了他一眼,“别哭穷。烦。”
陆开林哈哈地笑起来,“早说不就得了?给几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行。”
唐修衡笑了笑,“我是真欠你的。”
阿魏转回来,对陆开林道:“太夫人让您去内宅一趟,她老人家拿手的菜,有些性子相克,是不能一起吃的。”
“嗯,把这茬儿给忘了,我得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去。”陆开林起身跳下地,知会唐修衡一声,去了内宅。
唐修衡看完林林总总的消息,敛目思忖日后如何妥当安排。
想着想着,思绪蔓延到了别处。
他在府里最喜独处,如今也最怕独处。
独自一人的时候,会不自主地想起一些最让他疼、恨的事。
前世,薇珑颈部动脉处,有浅浅的疤痕。
在他与她成亲之后,他留意到,问过她是怎么回事。
她只说是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他不相信,便去问刘允。
刘允那时候仍是宫里的大总管,在他摄政之后,说起来是贴身服侍小皇帝,其实是对他言听计从。
被问起的时候,刘允立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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