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文曲星没下凡,程阁老添了个千金。
“巧合的是,廖氏和廖家二奶奶同一天临盆,廖家二奶奶生的是儿子。”
沈笑山听完,思忖片刻,唇角上扬,“不论怎么猜想,这事儿都很有些意思。”
“是吧?”陆开林也笑起来,“依我和老前辈看,程阁老那种人,就算杀了廖氏,她也不敢给他戴绿帽子。这样的话,就是夫妻两个私底下形成了某种默契,但分歧是儿子还是女儿。到末了,廖氏没拗过程阁老。”
“程家大小姐两年前嫁到了江浙,嫁的人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名次靠后,一直被钉在一个小县城做父母官。”沈笑山玩味地笑了笑,“不知道这些的话,我是真不明白那门亲事是怎么成的。”
“我们这首辅,也实在是个奇人。”陆开林道,“他身边的妾室、庶女,是与他同科的一个进士的妻女——有实无名。那个进士性子不安生,当年拜在了一位尚书的名下,命不好,嘴里的恩师是个大贪官,贪墨案闹起来,他被连累,革除功名,一口气没上来,暴病而亡。
“那妾室是商家女,进士家中应该是死活不同意。
“其中细节不清楚,那时候实在是乱糟糟的,只知道程阁老一顶轿子把人抬进府里,收为妾室。七个月之后,妾室生下了程家二小姐。”
沈笑山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陆开林总结道:“如果程阁老膝下是两个儿子,我的前辈兴许会如实上报,但只是两个女儿,又不是罪臣之女,影响不到什么事儿,也就一直放在心里。说到底,只是程阁老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认在自己名下而已。这种事儿,他自己任劳任怨,别人又能说什么。”
“程阁老做的这两件事,都是在跟家族、廖家置气吧?”沈笑山道,“他除了周夫人,应该是谁都看不上。”
陆开林默认,叹息一声,“活脱脱的情圣。”
沈笑山又问道:“周夫人不知道这些吧?”
“不可能知道。”顿了顿,陆开林又道,“程阁老只是想让周益安的处境有所缓解,不会为私怨挑起是非。周夫人同意这门亲事,是为自保,也想有个清醒的人提点着周益安。”
“那就行。”沈笑山道,“就算这两家小一辈人不安生,也闹不出大是非。”
同一时间,公主府后园。
荷风引着周夫人一座小山附近的凉亭,恭敬地道:“夫人坐下稍等。郡主在山顶,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周夫人颔首一笑,落座后,神色怡然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关于造园的著作,现在应该是没有,或者极少。周夫人近来找到了一些相关的文章,稍有了解。
园中一座小山,多水与花木。薇珑要做的,是用亭台楼阁把流水、花木连接起来,让园子看起来富有诗情画意。
徐家的后园,改建成到如今,已有几位才子、才女在那里写下过诗句,赠予徐家。
黎兆先是造园名家,也精通作诗作词。
薇珑则不同,她似乎只乐于给别人提供诗词的灵感,从不曾展露过这方面的才华。
所以,便有不开眼的以为她学识一般,小有所成,也是仰仗着黎兆先。
例如,她的女儿清音。
思及此,薇珑的身影映入周夫人眼帘。
薇珑神色恬静,唇边噙着清浅的笑意,面色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眼神柔和而灵动。顺着小山的石阶款步而下,优雅、飘逸。
穿着一身布衣,珠灰色春衫,深灰色裙子,行走间,现出灰色薄底靴子的鞋尖。
满头青丝绾成利落的高髻,通身能看到的饰物,只是一副珍珠耳坠。
有的女子的美,要通过华美或别致的衣饰衬托,搭配出错的话,都会减少三分颜色。
这女孩根本不用,是怎样都掩饰不住容颜的美,不论是锦衣华服,还是荆钗布裙,人看到她,都会先被她的容貌吸引,别的都可以忽略。
周夫人站起身来。
薇珑加快了步子,到了她面前,屈膝行礼,“让夫人久等了。”
“没有的事。”周夫人笑着侧身还礼,随后解释,“恰好路过公主府,听说郡主今日在这儿,便过来看你是否得空说几句话。”
“自然得空。”薇珑笑道,“只是没有好茶招待夫人,我这也不是见客的打扮,您别怪我失礼才是。”
“怎么会。”
两人落座后,周夫人问道:“很辛苦吧?”
“还好。”薇珑亲自给周夫人斟了一杯茶,“每次过来,都要去山顶看看园子全貌。也有好处,权当活动筋骨了。”
“这倒是。”周夫人接过热茶,和声道谢,深凝了薇珑一眼,笑着称赞,“在我眼里,今日的郡主虽然一身布衣,却最是叫人惊艳。”每个人都一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便会焕发出袭人的光彩。
“夫人谬赞了。”薇珑笑得现出几颗小白牙,“但我很喜欢您这句夸奖,多谢。”
周夫人被她的率真引得由衷一笑,喝了一口茶,道:“郡主虽然忙碌,但是,周家的事,也有耳闻吧?”
“自然。”薇珑颔首,“听闻周公子与程二小姐定亲了,恭喜。”对这件事,她心里其实很不理解——程阁老和周夫人心里不别扭么?在前世,周益安娶的也并非程家女。
“多谢郡主。”周夫人笑意微敛,“我家国公爷也病倒了,郡主也听说了吧?”
“嗯。”
“他病情其实很严重。”周夫人隐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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