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美的办法?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和蒋湄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想要爱护他们母女俩,然而造化弄人,却阴差阳错弄成了这样的结局。
“沈叔,”言菡在旁边叫着他,神情忧虑,“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沈安川摇了摇头,疲惫地道:“等她没事了我再走。”
言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灯灭了,言菡再也无暇顾及沈安川,眼巴巴地看着率先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焦急地问:“怎么样?我妈她还好吗?”
医生皱着眉头道:“你就是家属?病人放过支架又动过搭桥手术,你们怎么还总让她情绪激动,这是存了心要害死她吗?一定要杜绝情绪大起大落,再有第二次,你们就等着……”
“我们知道了。”宁则然稳稳地打断了他的话。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言菡反复地念叨着。
“今晚先在icu,明天住院看情况,”医生随后吩咐,“你们都回去吧,好好合计一下以后怎么安抚病人的情绪。”
言菡不放心,看着护士把昏迷中的蒋湄推入icu,又贴在玻璃窗上看了好一阵子,这才在宁则然的安抚下离开。
沈安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言冠文则一起和言菡他们出了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言冠文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歉:“对不起,小菡,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爸,”言菡眼里含着泪水,“很多事情你不在场,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妈妈好好地生活在我身旁更重要,所以,不要再去责怪谁了,比起昨天,明天更加重要。”
言冠文长叹了一声,终于点了点头。
icu住了一整晚,蒋湄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转到了心外科的普通病房。言菡一整晚没睡好,嘴角都长了一个燎泡,进了病房后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母亲,后来实在撑不住了,趴在床沿边上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间,脸上痒痒的。
她抬手揉了揉,嘟囔着几句,猛然惊醒:只见蒋湄靠在床头定定地看着她,眼泪无声地从脸庞上滑落,抚摸着她的脸的手指湿漉漉的,可能是刚刚擦过眼泪的缘故。
“妈,你哭什么啊!”言菡手忙脚乱地想去拿毛巾,手指却被蒋湄轻轻地拉住了。
“小菡……妈妈对不起你……”蒋湄哽咽着道,“妈妈太没用了……拖累了你……”
蒋湄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厌弃,反复地喃喃自语着,“没能给你过上好日子……还让你为了我这样被人欺负……我真该那时候就死了……”
“不是的,妈,你听我解释,”言菡惊慌地拉住蒋湄的手,“沈叔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他的公司要清算倒闭,欠了一大堆钱,走投无路的时候以为是宁氏娱乐招练习生,所以才找上门去的,后来知道的时候他想放弃的,是我自己的选择。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因为没钱动手术离开我吗?”
蒋湄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眼中只有茫然的死寂。
一股寒意从心头泛起,言菡害怕了。
难道,这辈子她都注定无法在尊严、亲情和爱情上得到圆满吗?她努力了这么久,努力学习、努力生活,所有得到的一切却还是摆脱不了当初那场被迫的错误吗?
一双宽厚的手伸了过来,覆在了她的肩膀上,身上的寒意稍稍被驱散了一些。言菡抬起头,茫然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宁则然。
“你去外面歇一会儿,我和阿姨好好谈谈。”宁则然沉声道。
言菡怔了怔,片刻之后,充满希冀地点了点头。
病房里,机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空气中一片静默。
蒋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并没有理会坐在她身旁的宁则然。她的身体已经被抢救了回来,可灵魂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消灭了。
很多年以来,女儿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然而,她那个美好、纯洁、善良的女儿,却被她给毁了。
宁则然的声音严肃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阿姨,我觉得你很自私,你现在这样,是想告诉小菡,她从前为你做的那些努力都是错的吗?你这是想要彻底把她毁了吗?”
蒋湄睁开眼来,定定地看着她。
“你看,你所有的言行都在告诉小菡一件事,她堕落了,为了金钱出卖了自己,在你眼里,她不再是你那个纯洁珍贵的女儿。然而她有什么错?她没有错!”宁则然厉声道,“错的可能是你、是沈叔和言叔,是小菡所有不能在困境中伸出援手的亲朋好友,甚至,错的是我,要不是我身为男性的怪癖和傲慢,怎么会有这么一纸荒唐的合约?”
蒋湄的手指用力地抓紧了被子,眼里的泪珠滚滚而下。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了这个道理,阿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无法回到从前更正那些错误,那就让我们过好未来的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宁则然放缓了口气,“就算我们从前骗了你,可现在我和小菡的确是心心相印,要是你还不信,我可以马上开始筹备婚礼。这些年,小菡过得太辛苦了,或者,这是老天爷赐给小菡最好的礼物,你说呢?”
蒋湄泣不成声。
宁则然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加重语气了。
这个时候,任何蒋湄自责、厌世的情绪,都会严重地影响到言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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