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走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路人不时地转头看她。
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还顶着厨师帽穿着厨师服。
眼眶有些发酸,她胡乱脱了下来,塞进了路边垃圾桶里,忽然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这阵子宁则然对她很好,不仅是在物质上,还在精神上,以至于她心里起了幻觉,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着的,居然萌生了骗他一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念头。
而刚才那个眼神,彻底把她的幻觉粉碎了。
她只是被包养的小情人而已,宁则然需要的只是她的乖巧听话。
现在她连这个优点都没有了,还和华梓竣拉拉扯扯的,犯了宁则然最大的忌讳,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她会有什么下场?
听说他们那个阶层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会不会在床事上弄出点千奇百怪的花样让她长点教训?
会不会把她转手送给别人包养?
会不会直接不要她了,然后把以前办的事情统统让她还回来?还钱、让沈安川的公司重新陷入困境,甚至将她这段包养的经历公之于众,让她名声扫地。
田皓宇曾经的警告在脑子里反复响起,言菡胡思乱想着,越想后果越可怕,如果蒋湄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去求求宁则然,好好解释一下,宁则然打她骂她都行,忍忍就过去了。
几乎是凭着本能,言菡找到了地铁站,却乘错了方向,一直快到了底站才回过神来,重新掉头回市区。
一路上手机一直震动着,言菡拿起来看了看,微信图标上的红色聊天提醒从一个变成了十几个。
她完全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聊天,更不想和华梓竣多说一个字,索性关了手机。
等走到了公寓,天已经黑了。肚子实在太饿了,她炒了一份蛋炒饭,结果却炒焦了,只好打起精神挑着吃了一点:上次的急性肠胃炎还记忆犹新,这种时候她可不能病倒。
然后,现实的问题重新摆在了她的眼前:她该怎么找宁则然恳求他的原谅?
上次宁则然给她的手机号码,现在她能打吗?
还是找那个新秘书安娜?让她转达?
开了机,微信那红色的提醒让她难受,只好点开来消除,却忽然发现,上次发给宁则然的好友申请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了,红色图标有一条赫然就是宁则然发过来的消息:在哪里?
她屏住呼吸,翻来覆去看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战战兢兢地回了一条:公寓里。
等了好一会儿宁则然也没回复,言菡一时不知道他发过来这么一条是什么意思,脑子里灵光一现,翻过去看电话,发现有两个田皓宇的未接来电提醒,大概是在她离开生日宴以后二十分钟打来的。
她飞快地回拨了:“田特助,你找我吗?”
田皓宇那里有些嘈杂,显然正在忙碌,急匆匆地道:“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宁总很生气,你把我叮嘱的全给忘了吗?”
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言菡的声音有些哽咽:“不是,我和那个男的什么事都没有,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没用啊,”田皓宇叹了一口气,“得宁总信你才行,宁总还愿意联系你应该没啥大事,等会儿宁总过来你把事情好好说一说,说几句软话讨好一下。”
言菡泪眼婆娑地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想着该怎么讨宁则然欢心。
泡茶?宁则然晚上不喝茶。
撒娇?她不会撒娇怕弄巧成拙。
下厨?宁则然不喜欢她身上有油烟味……
言菡忽然惊跳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袖使劲闻了闻,刚才炒蛋时的油烟味还在身上没有散去。
把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浴缸里,空气中浮动着浅浅的精油香味,和温热的水一起舒缓了言菡的神经。
刚才那种即将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的心稍稍定了一点。
虽然她才跟了宁则然一年,不过,宁则然的品性她也摸到了一点。
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在自己的王国里是绝对的主宰,但却不是个完全冷酷无情的人。
定下包养协议之后,两个人初次见面,他看出了她的紧张和不安,给了她一个星期的缓冲期。
第一次的时候,她生涩而恐惧,宁则然并没有明显的不耐烦,耐心地引导着她,让她的chū_yè并不是太糟糕。
大一暑假的时候,蒋湄刚刚动完开胸手术,他允许她住在家里照看母亲,需要了只是让秘书过来接她到酒店。
她其实是感激宁则然的,换了其他任何一个金主,可能她的日子都不会过得那么轻松。
她一直希望能好好报答宁则然,最起码在这两年的包养中,让宁则然感受到她的诚意,而不是让宁则然觉得她就是吸了血的蚂蝗,白白浪费了金钱和时间。
宁则然不是不讲理的人,应该会听她的解释的。
言菡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安慰着自己,蒸腾的热气让她有点犯困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了浴缸边,高大的身影罩在了言菡的身上。
言菡骤然清醒,慌乱地想要起来,却在那道凌厉的目光下往下缩了缩,把自己裸/露的身体藏进了水里。
宁则然漠然看着她的裸/体,眼里却没有半丝情/欲的气息,好一会儿才道:“说吧。”
言菡回过神来,呐呐地问:“我先出来可以吗?”
宁则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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