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听歌了,真的很好听呢。
今天老丁教了我怎么修叶呢,我学了一下,我的花真的变好看多了。
……
和他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不同,言菡说起话来总是软软糯糯的,尾音大部分都是语气词,还喜欢拖长了变得慢悠悠的,很是好听;她总是很羞怯,常常看他一眼便避开视线,而偶尔当她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清澈而纯粹,好像他是被满满爱慕和需要着的。
他一直以为这是她的天性,胆小羞怯。
然而曹一杉的话却让他醍醐灌顶。
原来这是“怕”,言菡怕他,而不是爱他。
就算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不可能是这样害怕的相处模式,就好比简宓对霍南邶,一颦一笑间尽是温柔俏皮,会尽情撒娇,会耍小脾气。
他是怎样的自负,才会以为言菡爱他爱得深情入骨?
坐在车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掏出手机,在言菡的微信上打下了三个字:来别墅。
从车上下来,宁则然缓步走在小径上。路边花匠老丁在修枝,见到他连忙问好。他停下了脚步,注视老丁身后那一丛高大的虎尾兰。
虎尾兰非常挺拔,兰叶笔直,金边、银边各自镶嵌着,显得一派生机勃勃。
老丁被他看得有些慌张,连忙问:“大少爷,怎么了?这花最近长得不错呢,过一两个月该开花了。”
宁则然没有出声,脸色略略难看了起来。
“言小姐最喜欢这花呢,”老丁絮叨着,“看到开花了又要开心死了……”
“掘了。”宁则然吐出两个字来。
老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问:“什么?您是说把虎尾兰掘了?”
“对,一片都不要留,立刻掘了。”宁则然冷冷地说着,大步离去。
晚餐吃得有些沉闷,原本宁霁然还会说说在公司里的趣闻,今天一看宁则然这脸色,立刻三口两口扒完了饭,说是忙着去跟进项目进度提前离桌了。宁徐然还住在营地里要明天才回来,偌大的餐厅只有宁则然一个人,调羹和碗碟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回响。
他有些心浮气躁。
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没一会儿,赵姨走了进来,笑着说:“大少爷,言小姐来了,我让她进来她还不肯,说让我先过来和你说一声。”
宁则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道:“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
他按捺下想立刻出去的心思,故意吃得慢条斯理的,只可惜时间过得太慢,磨蹭了半天抬手一看表,才过去了两分钟。
总算过了十五分钟,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用餐巾擦了擦嘴,这才出了餐厅。
客厅里,言菡坐在沙发上,后背挺得笔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电视画面,目光却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曹一杉说得差不离,言菡的脸色看上去的确不是太好,眼底有明显的青灰色,显然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见宁则然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双手很是局促地在身前交握着,呐呐地问:“吃完了啊?”
宁则然心中有些挫败,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他朝着楼梯示意,自顾自地往上走去。身后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言菡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一起到了书房。
宁则然随手带上了门,解开了衬衫纽扣,放缓了语调道:“怎么,你很怕我吗?”
言菡有些不明所以,本能地点了点头,看见他略带阴沉的脸,又慌忙摇了摇头。
“为什么?”宁则然不可思议地问,“我打你骂你了吗?你的要求我哪一样没有满足过你?你被人欺负了,难道不是我第一时间帮你出气?”
言菡急急地解释:“不是,你当然对我很好,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可以报答你,可你对我的好我一件件都记在心底,永远都不会忘记……”
宁则然气乐了:“我对你好难道是稀罕你的报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次的事情会朝着这糟糕的方向发展,是她始料未及的,她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想找宁则然,却又怕面对宁则然。
这出意外会不会成为宁则然不遵守约定的理由?
今天宁则然的这则微信,好像有那么一丝和解的意思,她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
来以前她演练了好几遍该,可是对着宁则然那锐利的目光,她还是有些慌乱。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则然,你相信我,我既然接受了当初的约定,就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曹一杉和我的事情,早就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我不可能和他再在一起!”
宁则然的脸色稍霁,思忖了片刻问:“他回来以后就和你见了这一面?以前没有纠缠过你?”
言菡僵住了。
宁则然勃然大怒,抬手抓起了书桌上的笔筒,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哐啷”一声巨响,言菡朝后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惊惧地看着他,眼中泛起一层泪光。
心脏深处一紧,满腔的怒意被这目光注视着,有逐渐消散的趋势。
别吓唬她了,她已经够怕你的了。
好好说话,把她吓哭了,你还不是得好言好语地哄回来?
都把她叫到别墅来了,你还不找个台阶下,还真准备把她推到那个曹一杉怀里去吗?
脑中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飞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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