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又说:“太真,谢谢你,难为你了。”
是谁说的,一个人的委屈若是为对方所知,便也不算委屈。她握着电话,无限欣慰。
月底医生通知她去片子。
接待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高大医生,大约严肃惯了,虽然努力温和,还是叫人望而生畏。他拿着片子,沉吟良久,问:“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像头晕,头疼,健忘,流鼻血之类的?”
太真点头,“有。”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问:“那么,你以前,头部是不是受过严重创伤?大概什么时候?检查结果怎么样?怎么处理的?”
仿佛打桩机在胸口重重锤下,心里有什么一下碎掉了。一切都沉寂下来,欣慰,欢喜,坚强,乃至对未来的期望和幻想,都坍塌荒芜。事情来得太快,反而更容易平静下来,她直视医生,语气波澜不惊:“有的,头部严重外伤,没有进行内部检查,没有休息,外伤痊愈后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时间大概在,八年前。”
…………
从医院出来给云生打电话,他十分意外,问:“小孩儿,你在哪儿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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