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庄子??这怎么可能?”
她原本以为这次事件定是商贸内部有人作祟,可景施琅此言一出,一切看起来就没那么肯定了。
“你也没想到吧?”景施琅颔首,“你应该猜的是公司有人……”
晏九九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可我倒认为这事情还得追本溯源到庄子上”说着感叹似的,“我好久没去过庄子上了……”
晏九九小时候是去过田庄的,听说是父亲的表亲住在离洛城不远的村庄里,那年娘亲早产生了她,父亲却怕她母女二人一个是坐不好小月,一个是养不好身子,因此便联系了庄子里生活的亲戚把她们母女俩送去,养了半年,娘亲的身子倒是复原了,只是她,却越发调皮了……
她还记得每每日薄西山之时,站在老槐树下摩挲着粗糙的书皮,眺望着田埂那头炊烟袅袅,几家的媳妇在小院子里撒着鸡食,爱捣蛋的小屁孩掏鸟蛋不成摔了个狗啃屎灰头土脸的回了家挨骂……
她最享受的就是那时候这一点儿都不着调的场景却莫名的和谐美妙。
“等明天我再派人手来,今日人多眼杂不宜动作,你若是不安心我今天陪着你在这儿,明天你就与我一同去一趟庄子里吧!”
晏九九怏怏的点了点头,却不免心生感激,“谢谢你!”
“没有什么谢与不谢,l也是我的员工。”他安抚性的摸了摸晏九九的脑袋。
“沈小姐你是不是要不看下?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不必了”空气有些冷凝,“她入院我已经通知沈家了,至于受害者……我看未必。”
“什么!?”晏九九惊疑,“她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
她很想把沈敏瑜来跟她表忠心的事情告诉他,却又觉的景施琅必然不会相信沈敏瑜,只会觉得这又是她的鬼把式。
晏九九现在更加觉得沈敏瑜可怜。
“明日我们去茶庄总归会有些线索,一切自会见分晓……”
景施琅声音冷冽,晏九九自觉得没趣,当下不再为沈敏瑜正言。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低沉哀婉的叹息。
第四十章 田庄
景施琅提了几次要晏九九回府,可他没想到这囡囡执拗起来也是很令他差异的。
终归是晏九九放心不下一直辅弼她的l,景施琅颇为赞叹这样重情义的女子。
古时封建王朝制度之时,常有朝廷表彰殉夫或夫逝不嫁的烈女子以试图达到教化人心的作用,过去还赋予了专用的名词,叫什么贞节旌表之类的。
景施琅不动声色的想着,若是晏九九这般情深意重的性格放在过去,只怕夫家逝去她也会落一座贞节牌坊来。
他忍俊不禁。
可他的夫家是谁呢?
眼前却浮现了一幅他人到中年环着妻儿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画面。
锦衣玉帛,玉盘珍馐;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一家子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他手里握着一只娇柔的手,很是软绵无骨,他抬头细细辨认娇妻的面容,正是他寤寐求之的女子。
天蒙蒙亮,医院的走廊冷冷清清,值夜班的医生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换班的医生还要好一会儿才来,景施琅却耐不过生物钟,苏醒过来,他在这走廊的排椅睡了一夜,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靠在肩上的少女散发着新鲜的果香。
他或许真的动了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可这时他才醒过神来,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睡梦中的幻境。
到底还是他不满她执意要夜宿在这医院里。
他看着睡容恬静的女子,只觉得刚才的幻境似梦非梦。
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那眉眼霸道冷峻的男子生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又缓缓荡漾开来,像那三月化开的春水,明净温暖。
再过一会儿阿辰便会随起来来接他和九儿一同到庄子里去,想到这里,他的眸光开始迷离起来,虽只在那庄子呆了半年却收藏着他童年满满的回忆……
金色的麦田,慈祥的祖母,爱哭的阿辰,还有能工巧匠的大伯…
芦苇编制的蚂蚱,青蛙…
后来大伯得了病却再没有好过……
他犹记得看着那一张气色红润的脸变得面黄肌瘦,青灰暗沉…
大伯走了,却把自己最钟爱的一只掐丝珐琅怀表留给了自己,那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大伯说那是他一生的心结。
那时他便省得,大伯是抱憾终身而去…
想着眼前又晃过怀表里的女子,他下意识看了眼晏九九。
再过一会儿,阿辰该随着汽车来接他们了。
这时,身边的女子轻轻发出一声叮咛,像是朦朦胧胧惊醒的新生儿。
“嗯…”晏九九缓缓坐了起来,“你…”
她看着景施琅一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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