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物件,平常就连富贵人家也是千金难求的。
松烟墨赞在一个深重而不姿媚。
可这深重的颜色却全然压不住晏九九脸颊的绯红,这脸颊上的松烟墨此刻看去更不同。
倒显出一种女性独有的姿态来。
惑而不媚。
景施琅看入了神,晏九九见他凝着笑意以为是把她当做玩意在瞧。
“你看我做什么?”晏九九有些咬舌,“你还不是一只大花猫!大花猫!”
景施琅眨了眨眼睛回了神,“表妹啊!你这叫害人终害己!”
他压根就没睡着,晏九九在他脸上的杰作他再清楚不过。
起了身去窗边的黄花梨高面镶玉璧盆架,他掬了一捧水,来清理脸上未干的墨迹。
晏九九这才反应过来,那清水沾了墨迹正慢慢变黑。
“喂!”
她忙走过去挤开了景施琅,掬水要来洗脸,现在不洗干净的话,一会儿她去找谁要水去?要丫头们看见她这副手下败将又输给景施琅的样子?
景施琅在一旁憨憨的笑,也不去抢她的水,等晏九九将一盆清水洗成了黑水,他方才打趣道:“表妹的脸……比一般的人要黑上不少呀!”
晏九九擦了擦脸,看了看一盆墨水又看了看脸上洗掉一半墨水的景施琅。
“这里面明明有你洗掉的一半水好不好!没见过你这么会颠倒黑白的人!”
景施琅笑着耸了耸肩,好像是随你怎么说的意思。
晏九九吃过他的哑巴亏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她看着景施琅朝那盆黑漆漆的水走去,见他一副要用那水继续洗脸的样子,眼神动了动,咽了一口口水…
景施琅果然毫不在意的掬水继续洗他脸上的墨迹。
“喂…那可是我用过的…”
景施琅专心洗着脸没去理晏九九,等他慢条斯理的揩干了脸上的水渍,方才转身,揩手道:“表妹,这松烟墨是极好的墨品,色泽肥腻不说,品相也是上品中的精品,想来美容美肤是极好的…”
晏九九有一瞬间觉得景施琅的皮肤确实比平时更白了一些。
“……”她耸了耸眉,“好吧……”
景施琅不置可否,请了晏九九去八角罗汉桌入座。
晏九九捧着青瓷小盏咗了一口,方才慢慢道:“阿丁前几天说在顾心慈的上房发现了一个丫头……你有何看法?”
景施琅听着晏九九的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透过薄如云烟的雾气看着她,道:“那丫头应该是沈府安插在张府的眼线…”
晏九九眉头颦蹙,道:“你的意思是沈府对于张府也是有芥蒂的?”
景施琅看了她一眼。
晏九九就觉得奇怪了,张府防着沈府,沈府戒备着张府,这两家人怎么还能故作亲昵,煞有介事的大办喜事,而后风光的结为亲家呢?
她想不通又想得通……
张家和沈家都只是各取所需,其实她不必这么惊讶……
“按阿丁所探查的情况,那丫头应该不是被关了一日两日的…”晏九九想道:“顾心慈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我觉着那丫头要是真的不利于她的……想必早已经灭口了罢……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至今还留着那个丫头,你也说了那个丫头是沈府的人……”
景施琅点了点头,“按顺势的逻辑来说,这丫头是沈府的人,主观来说是对顾氏不利的,但是这丫头若不是沈家常用的人士绝不会拍派到张府的……也只有沈府里常用的人方才会用的放心。也就是说,这个丫头一定是知道沈府不少事情的…”
晏九九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顾心慈难道就是揪着这一点,反倒要把这个丫头当做人证来反咬沈府一口?”
她只是这样猜想着,可前前后后还是有些许不通,且问道:“这个丫头既然是沈府一贯用着的人,必然是忠心耿耿之辈……顾心慈又凭什么来令她吐出真相呢?”
沈公馆的辛秘晏九九没有兴趣去了解,这段时间她最多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与l中毒有关的一切之上,包括顾家,可是顾家暗中做了什么,到如今她要对沈公馆出手的事情一无所知。
“敏瑜是莽撞之辈”景施琅提点了晏九九一下,“沈伯父行事滴水不漏,但不见得顾心慈要从他下手……”
“看来敏瑜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顾心慈手中…对了!阿丁还说那天虽然是他独自去顾府探查,但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踪迹……只是尚未查明此人是谁!”
景施琅颔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错!若是敏瑜真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她派来探查那个丫鬟行踪的……”
“我看那丫鬟不论在他们二人谁的手里都不好过…更重要的是若是两家争锋相对,那个丫鬟又是极其重要的人证,只怕性命危在旦夕…”晏九九紧接着道。
景施琅这时才幽幽道:“顾心慈这个时候正自顾不暇,表妹你想去张府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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