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九真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丹红的小嘴紧紧抿着,她情不自禁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
“小姐,你可是腿也不舒服?我一会儿也给您按按!”
晏九九听初晴言辞恳切想是她三分钟的热度已经消散了,背对着初晴摆了摆手,闭目养神道:“只是有些痒罢了…你且按着罢!”
初晴不明所得的眨了眨眼睛,又低头按着专心揉着晏九九的脊椎。
刚才想到了哪里?晏九九在心中自问道。
于娓娓!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景施琅此刻不是很危险?若是于娓娓在他身子最弱的时候动手?
转念她心中卯足的劲像是拧紧的绳子骤然松开一般,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景施琅并未病重,只是这段时间她不在商贸里又碰上业务高峰他一人扛鼎想是缺乏休息,并未感染风寒之类的病症。
昨日晚餐过后她单独随景施琅去了书院他方才说明实情,他说最近于娓娓盯得紧实,前几天又背着他去见了沈敏瑜,他一直省得沈敏瑜和于娓娓二人一直是不对付的,沈敏瑜破天荒的上门去寻她,许是会有所行动。
而沈敏瑜和顾心慈在张弘宪夫妻二人圆房第二日便恰了起来,顾心慈不仅拿了西府里沈敏瑜埋下的眼线做跳板好好地隔空赏了沈敏瑜一个大嘴巴子,沈敏瑜自那样的心气哪里容得自己颜面扫地,当时派了婆子借送礼之名过去奚落了顾心慈一顿,可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那眼线也不知所踪。
这些晏九九自然是没有心力和人力去掌握内宅的动向,当景施琅在秉烛夜谈告诉她这一切她也甚为吃惊,但是经历过法租界那一次命悬一线的危机之后,她更能快速稳下心神。
昨夜为了不令于娓娓起疑心,他和景施琅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商贸的事情,可眼神交流却是看着手下相互递着的笔纸,要说的话尽是写在纸上,那听墙角的人自然想不到他们会用此计来打障眼法。
于娓娓背后之人尚未浮出水面,顾家蠢蠢欲动,最近不知又会出什么事…
景施琅连夜起草的文书将商贸的大权交给她全权代理他,而自己却在家中称病,为的就是让那些在暗处的人放下戒心全力正面攻击,而景施琅就做好后方准备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晏九九眼皮微微动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她不得不赞叹,心中澎湃之情难以言表,景施琅又令她略有改观,她暗自点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晴,表少爷府上的那位于姑娘你可曾仔细瞧过?”她声音平稳的问着。
“于姑娘?”初晴凝神回忆道:“可是书院里伺候扫洒的那位?我省得的,总觉得她有些子面熟,因而记忆深刻些呢!”
“嗯。”晏九九轻轻答应道,又冷不丁斜眼问道:“你可觉得她的容貌与我十分相似?”
“与小姐您?”初晴仿佛被问住了一般,细细思索着,脸上的表情骤然惊道:“诶呀!我说怎的这般眼熟!小姐您若是不说只怕我还不会往这处想,现在想来不光与你容貌相似,就是神韵也是极为相似的!”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过……”晏九九瞧着桌上放着的绿意盆栽,仿若喃喃低语道。
“小姐……”初晴扶着她的肩,不免有些担忧。
咚!咚!咚!
初晴转头,正准备问是谁,却瞧见鬼一般,指着门口的人大喊道:“啊!是……”
“怎么了?”那女子笑音宛转,好奇道:“见着我怎么像是见着鬼一样?”
可不是见着鬼了吗?晏九九心里想道,她只听着这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于娓娓,可景施琅如今在府里修养着,她不趁机在府里受着打探一番跑到她这里做什么?难道觉得她时刻软柿子好揉捏?
先不管了!
晏九九转身立马换做笑吟吟的笑脸:“于姑娘怎么今日有时间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于娓娓步似淑仪,亦步亦趋着朝主仆二人走来,“只是想送些汤给金小姐来喝,平日里施琅在的时候我总送与他来安神,如今他病着,又要劳金小姐伤神了,所以我便做些子汤来给您安神调理一番……”
晏九九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于娓娓真是绵里藏针,好心好意的送来汤水,还要把她往无用处说去。
她在心底暗自想道,“不知道这汤到底是大补汤还是孟婆汤!”
见晏九九不动声色,于娓娓笑意不明道:“这汤施琅尝尝爱喝着,听着我要给您送汤也是尤为支持的,说是您也好好尝尝……”
景施琅要于娓娓给她送她?真是越说越离谱!昨日景施琅才跟她说明于娓娓的问题,今日这主人公就端着汤药亲自都送上门来,她若是还学从前那般混沌无知只省得将这表面功夫看在眼里,她以后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此刻她唯有会意初晴来引开话题,想着她便打趣道:“初晴,将于姑娘送来的汤盛一碗我尝尝,看看是不是又表哥说的那般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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