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着舞会的小个子人儿,和着弹簧声蹦哒蹦哒,这时她总会唱着童谣乱七八杂的踩着点子蹦蹦跳跳……
眼前仿若浮现了母亲慈爱的面庞,她总是笑着说,“我的九儿啊!像是上了天的猴王儿,搅得王母娘娘都怕了你!”
棉花弹好了,布了密密麻麻红红绿绿的细线,就变成了棉被芯子,回家套上父母初婚时的黄线如意红双喜棉布被套,那时能盖一晚上这颜色绚丽喜庆的被子是她一年盼到尾的期望,到了晚上,厚重密实的棉被压在身上不仅暖了身子,更暖了心,她是真的欢喜,拢了被子缩成一个团子在梦乡里细细嗅着棉絮甜甜的味道,那些夜晚她睡的真踏实啊!可自从到了日不落国,她住进了伯父金碧辉煌的大宅子里,睡着舒适的席梦思床垫,盖着鹅绒轻被,穿着昂贵奢侈的衣裙,顶着千金大小姐的名头,却在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每个她迷迷糊糊醒来的夜晚,身上那轻盈的鹅绒被总让她有种轻飘飘浮游在半空中的错觉,她再也找不到那种家乡大棉被憨厚笨拙但是能令她安心入眠的安全感,那时她总自我解释道,“或许我太接地气了?可能还没有适应这异国他乡的生活罢了。”
耳边传来欧亨利的呼声,她渐渐回过神来,空灵遥远的声音变得真实真切,“想什么呢?”
她看着欧亨利温润的笑容,暗暗无奈自己看着窗外的雾气也能浮想联翩。
“没什么啊!挺无聊的!看着风景,喝着果汁就元神出窍了吧!”她哈哈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而早已坐在她身旁的夏梦璐笑道,:“元神出窍?”她哂笑一声,“据说如今的东方都民主了,怎么还信这些神啊!鬼的!”
晏九九勾勾唇角,以示礼貌,她压根就不想跟身边这个烦事儿精沾上半点关系,当下只是扫了一圈坐在对面的两位绅士,吮着吸管不再言语。
一番交谈下来,欧亨利和查尔斯皆晓得面前的夏氏大千金有着一手极好的交际手段,欧亨利瞧着晏九九懒言懒语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磨练磨练她的性子,未免日后他若不在身边,顾不周全之时,她也能自我保护。
查尔斯却不做这样的长远打算,贵族的骑士精神令他心中正气荡肠,一如那日在泰晤士河畔英勇置贼一般,但极高的皇室教养令他依旧面色谦和。
“金小姐。”查尔斯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那日在泰晤士河边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样莽撞的出场太过轻率,我还未正式介绍,我是查尔斯,维多利亚的哥哥。”
晏九九杏目微睁,她伸出戴着真丝手套的右手与查尔斯指尖相握,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趣味,“查尔斯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正义,同时我非常欣赏您的谦逊……当然,仅仅体现在您那日的慷慨相助之上!”
言罢晏九九对着若有所思的查尔斯颔首一笑,旋即他明白过来了,指着晏九九笑道:“怎么还嫌我吃得多?”
他见晏九九不置可否,闷声偷笑的模样儿十分有趣,“你啊你!可跟维多利亚说的毫无差别!”说着话锋一转,“今日这数道菜样可合胃口?”
晏九九笑着点头,啜了一口果汁,不再言语。
查尔斯仍然还在感叹着维多利亚惟妙惟肖的描述,他笑着摇摇头,打了手势喊来侍者买单。
夏梦璐见大势所趋,敛了眼中的谋算,执了面前的红酒杯,笑颜若曦,“金小姐,是我唐突了!莫怪莫怪!”
说着她便要饮酒谢罪,晏九九心惊,抬头看夏梦璐一脸歉疚,不似作假,当下拦了她的手道:“你不必如此,查尔斯是我的朋友,你们相识,你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你我相逢本就是缘分,不必拘泥与这些形式的……”
“诶……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朋友就不必讲这些客气!”说着她搔了搔后脑勺,却只有亨利注意到了夏梦璐突兀的动作,果不其然,在相邻一桌的夏佩柔得了暗号,飒爽潇潇的走了过来,“姐!”
欧亨利眉稍一跳。
只见她欢喜地大喊一声,好似压根没瞧见夏梦璐手中的高脚红酒杯,笑着一怀扑了上去,夏梦璐自然受不住这突如其来地重压,她下意识又夹杂着些许故作的倾斜,“诶呀!”她低低惊呼,“对不起,对不起……”
“夏佩柔!做什么呢?在家里爹爹宠着你就算了,在外也这般莽撞!”夏梦璐厉声厉色演的尤为逼真,“你瞧金小姐的裙子!”
夏佩柔仿若似做错了事儿的小孩,不知所措的盯着手忙脚乱擦拭着衣裙的大姐,讪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她了,眼睛都红了!”晏九九有些过意不去,她心中对于夏梦璐的厉声指责有些莫名其妙。
“谢谢你!谢谢你!”夏佩柔挽了耳边的碎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姐!我们不是逛完街才来吗?我买了条裙子,正好我的身量与金小姐差不多,不如金小姐你换上那件新买的先应应急,改明儿我再将这件衣服干洗好了送到府上?”
夏佩柔早已不似刚才那番楚楚可怜,一脸委婉的好意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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