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坐在凳子上,候着秦乐远的下文。
“也不知道先生图些什么,我也就想来问问罢了。”秦乐远抬眼看向仵作。
仵作突然笑了出来,嘴角有些发裂。
“真是承蒙将军厚爱,将我的底细查了个透,也得多亏将军会认为我是个为义而活,不计钱财的人。”仵作盯着秦乐远说。
秦乐远的嘴角微微上扬,抬头看着仵作。
“我自幼苦读,摸过的尸体数不胜数,这死人的手太过冰,就跟我这大半辈子一样,十几年就这么摸过来了,眼看半身就要入黄土,身边伴的还是这发臭的腐r_ou_,无趣,无趣啊。”仵作说。
秦将军眉头轻挑,兜兜转转大半圈,才终于说出他想要听的,来吧,就让他看看这半生无可挑剔的白纸上,能做出什么文章来。
“我不谋更官,更不纳妾室,只求.....”仵作故意停留后面的话句,想看看秦乐远的反应。
“确实,我也觉得,不受重视是件挺无奈的事情。”秦乐远放下茶杯。
“但你想要的,我给得起。”秦乐远拨弄着手上戴的玉扳指。
“将军给得起?您可知,我也说了,我不升官,纳....”仵作语气添了些讽刺。
“不知富可敌国可如你意?”秦乐远补上了一句。
仵作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老大,突然笑出了声说道:“现在将军认为我,是个贪财之人了?”
怎么可能?他当自己是谁?皇帝?
“世上何人不贪?不贪的就是书里造的死人罢了,你苦读十年,比起那些一心想要攀上金枝的人,不知道要磊落多少,你只是缺一个机会,而我恰好可以给你提供这个机会。”秦乐远一字一句地说道。
“将军说的美哉,其实心里念的就你那儿子,事成之后,我这儿可没第二个秦公子了,您认为我会信吗?”仵作觉得有些可笑,现在的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什么弥天大谎都撒得出。
“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杀了他,我也不会说什么。”秦乐远说。
“你以为我不敢?”
“大可现在动手。”
“我此次来的目的,无非是捞个人才,没用的东西你可以任意处置。”
“将军这是为了我?”仵作觉得有些可笑。
“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我的计划。”秦乐远轻轻地笑着。
“你的计划?”仵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把秦怀臻弄出来,我就会请求将他流放,太子与我那逆子是至交,必定会抽闲隙时与他见面,到时将他擒住,以此为筹码,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秦乐远说道。
“你抓太子,是想叛国?”
“这富可敌国,说的就是自己成了一国之主,难道你不想吗?”秦乐远说。
“到时候,谁当皇帝?”
“我已定好人选,一介傀儡而已,但又算得上皇室血脉。”秦乐远笑道。
“怎么样?”
仵作沉思了一会儿,看来这个秦乐远观察自己很久了,当今圣上又偏喜太子,虽然最终与王位没多大着落,捞一笔绝对可行,这秦乐远的话虽然听起来密不透风,但又让人觉得揣揣不安。
不答应是绝对不行的,现在他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东西,纵然自己现在仗着有案子,死不了,可是一出结果,不出几日自己的尸身可能都找不到了。
他还是知道这个秦乐远的,驻扎边疆多年,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还能活到现在?
“哈哈哈,我也不知晓将军为何会如此赏识我这个下官,不过将军的盛情邀请我怎会不应?”仵作笑脸迎道。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秦乐远问。
“当然,拿人钱财,□□,为保接下来的事件,我绝对会配合与您。”仵作笑着说。
“好。”
秦怀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往外走去。
【安城·主街】
“皇上,臣以为逆子应被处以流放之刑。”秦乐远跪在地上说。
“哦?此话怎讲?”楚王问。
“逆子当日被捕,不肯配合,而且伺机逃跑,早已违背了律法,应当处以流放。”秦乐远表情淡漠地说着,此刻仵作正站在远处盯着秦乐远。
他还真这么做了。
秦怀臻显得有些无力,稍微在粗绳网上借了些力,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身体很重,迈不开步,嘴角有一股血腥味慢慢延开。
“秦将军还真是......对待事情一丝不苟啊……这一放至少得三月后才能回来吧,到时寒冬都来了”一个路人说道。
“哎,也是苦了秦公子了,你看他都快撑不下去了,这牢房的日子太难过了吧……”
“还不是怪那个刘门下,他可真该死!”
“对,该死!该死,皇上的选择是正确的!”
很快这一句刘门下该死的话在民众中传开了,声音逐渐变大。
楚王笑着说:“随你吧。”
“是。”秦乐远答。
“诸位,今日还将宣布一件要事,太子因染风寒,即日起到他的身体恢复,不论是上朝还是其他原因,都以轿帘示人,还请大家谅解。”楚王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解释道。
“好了,大家散了吧,来人把那些东西清扫干净。”楚王看了一眼木台子上两个滚落的头,转身就走,轿子也跟着被抬走。
秦乐远啊秦乐远,被抓住了把柄的你,还真可谓是无所不能啊,什么事都能想得如此周到,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没有那么复杂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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