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县】
“简直不敢相信......”秦怀臻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着碗里冒烟的豆浆,上面还飘得有两颗油珠。
现在他的心情真可谓说是被人抛上了天,然后再以为会被重重跌回地面时,又被抛了上去,如此反复,在绝望的边缘无所适从。
晏清坐在凳子上,桌上还摆放着两只鲜红色的布老虎,他手里也还拿着两只,低下头一本正经地对手里的布老虎说。
“我跟你们说,你们千万不可以去招惹那两只!一定要等你们长大了才行!”
晏清原本冷清疏离,不近人情的声音说起这般话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一大早店家看见这一幕就笑眯眯地为秦怀臻他们提供包房,以免吓到别人。
晏清将耳朵贴近两只老虎,好像听到了什么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很生气,我也讨厌别人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秦怀臻抬起头来看着晏清,从刚才起他就一脸傻帽样,实在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晏清看见秦怀臻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对着两只老虎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你看我长大了,就可以去守护自己的重要的东西了。”晏清边说边用修长的两根手指,将老虎的头撇过来面向秦怀臻。
“好了,小孩,你能吃完饭再去玩儿吗?”秦怀臻拿着木筷递给晏清。
“嘘!你们不要吵了!我回来再跟你们说。”
晏清将手指放在唇上,皱眉训完了自己手上的玩偶后乖乖拿起筷子,瞟了一眼秦怀臻后低头。
秦怀臻有些无奈,起来时人就不见了,到了楼下才发现这个人买了一大堆玩偶在那里摆兵布阵,可能是傻了。
他也试图去叫醒这个人,可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就一晚上至于吗?秦怀臻想,这还能疯了不成?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s_ao动,动静大到连包房内都能听见。
忽然门打开了。
又是那个给他送钱的人。
“怎么,看见钱不够了,又来了?”秦怀臻撑着头。
“上次来时太过匆忙,鲁莽行事,令公子见笑了。”男人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没自介就离去,鄙人姓许名容舟,是这里的相丞,为县大人处理灵台县的要理事物,近日秦公子到访,县大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款待,不知道公子能否随我一同前去?”许容舟毕恭毕敬地讲道。
秦怀臻见他的态度比上次好了太多,要是自己不去,这个人怕是交不了差,想着就当一回好人吧,站起来说:“那就劳烦带路。”
晏清见状眼睛一抬,目不转睛地盯向许容舟,他见状也没多大反应,还是回复了一个淡笑。
“昨日招待不周,灵台县的大家都是很欢迎外客的,只是昨日还未来得及多做准备,还望二位公子莫怪。”许容舟说罢便转身离去。
是啊,还未来得及做准备。
从秦怀臻与晏清二人走出去开始,就有诸多不顺。
不过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舒服。
走出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对他们二人避开前行,但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的神情就像被统一雕刻一般,十分古怪。
在秦怀臻每一次转身的余光里都会看到,他们转瞬即逝的y-in险。
但对于许容舟,他们总是点头颔首,像对于自己的阵营般露出微笑。
“公子不用心存芥蒂,他们只是对新来的人不太适应。”
“可前几天并不如此。”
秦怀臻说完后看见春楼的门还开着,里面都是昨天晏清的作品,门口站着一个衣衫不整,嘴角带血涎的女人,她的头发悬挂在肩上,胸口上还刺着绣花,就这样直楞楞地盯着他们,而后被一只手拖了回去。
“那就不得而知了。”许容舟简单回答后,再也没做过多解释。
突然有一个小孩儿跑过来,跑到了许容舟的身前,他眼里的神色突然柔了几分,蹲下将她抱起,说着:“今天要去哪里玩啊?”
“我要去买糖糕!”小孩嚷嚷着。
“可现在糖糕还没做好哦,等待会出来的时候我再陪你去买吧?”许容舟戳了戳她的脸蛋。
“好!相丞大人最好了!”
“去吧,先回家。”许容舟将她放下,继续往前走,察觉后面没人后又转过身去。
“要吃这个吗?”秦怀臻蹲着,将盒子里的糖糕拿出来递给孩子。
“嗯!”孩子点头接过。
许容舟看着蹲下的秦怀臻后又顺眼瞟了下晏清,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是在凝视一个罪名已定的罪犯。
灵台县县令的官邸,建得可与秦府而言要次了许多,如若不是秦夫人节省,可能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街道上空无一人,都像是走光了一般,店家围着木板,前面的棺材铺开,圆形纸钱撒了一地。
秦怀臻走到晏清旁边说:“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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