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兵勇,全是战功在身的将军。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军中生乱,定是先乱于握有兵权之人。
皇上已死,群龙无首,谁有军权谁就有可能……当年的皇上还是亲王时,也是如此,才得皇权的。
他不敢往下再想,当下将心一横,也叩拜于地,中气十足的道:“臣遵旨!”
“皇上,老臣想见您!”
“皇上,末将已几日……”
“……”
几个死倔的臣子哀求道,有人一开腔,又有人不肯走了。刚刚安静下来的帐外似有风云再起之势。
帐内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施雪菲,刚刚压着嗓子学皇上说话的杨荣,此时全身湿透,似乎是跟十几人打了一夜一般,面如白纸、唇色发乌,紧张而疲惫的半张嘴,要死不死状。
施雪菲急眼了,环顾帐内一圈,目光扫到了桌案之上,上面除了地图和图志之类的书籍,笔墨纸砚、军印、令旗之类的再无别物。
三个锦衣卫都瞪大双眼,张嘴不出声的做出同一个口形,“怎么办”?
“罢了,撒泼!””眼见外面吵得越来越大声,施雪菲强压下心底对群臣迂腐忠君习气的无奈,快步到案前,胡乱抓起地图、书籍什么的,向着帐外一通乱扔。
“嗖嗖……”帐内忽然飞出不明物,似是跟帐外的人有仇一般,谁叫的最凶就冲谁飞去,又狠又准。
“唉呀!”
“这是为何?”
“皇上?!”
“皇上息怒!”
“……”
纪元彬从缝中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帐内走来走去,人不见出来,呼呼风声却连绵不绝,时时刻刻迎面扑过来。
他侧身一躲,一只刚刚蘸了墨汁的狼豪湖笔扔了出来,正中某位大臣的鼻梁。
随后,帐内又飞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纪元彬伸手一接,砚台连同墨条全数抛了出来。
被打到的大臣无言以对,自认倒霉的慌忙捂脸道歉,没有被打到的,则不再多言,纷纷起身告退。
连一直自持有军功在身的武将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此次北伐,所到之处,没有见着敌人,皇上自是心中憋闷,无处撒气。”
“以末将看,主要是军情上报不实,才让皇上如此糟心。”
一个嘴快的干脆的道:“不就是扑了空,几千兵马让人溜了。”
金大人听到,“嗯哼”鼻内重重喷出一个不满,武将们随即低下头向大人抱了抱拳,各自在一片尴尬中转身回营。
“谁的主意!”一声带着无比伦比的愤怒与责难,但却透着无可奈何的唉息,压着嗓子,冲着四个站成一排的锦衣卫教训道。
施雪菲一脸无所谓的双眼望天,作无辜状,她知道金大人这种大学士,定会先把他们训成孙子后,再来谈正事,本着由他说去的精神,她很随意的站成了一个外八字,双手背在身后,洗耳恭听中。
“……”
然而骂声没有,只有出奇的诡异安静。
忽觉除了跟自己站成一排的三人在看自己,连跟在大人身边的纪元彬也在冲自己瞪眼。
金大人动怒的道:“不说是吗?纪元彬,你的手下,交给你处置!”
沉默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步伐一致走到纪元彬的身前,躬身抱拳道:“纪大人,任凭处置。”
纪元彬明知是谁的鬼,可也知道,军中不可胡作非为,只道:“一人二十军棍,回京后就去领罚吧。”
三人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齐声道:“纪大人英明。”
站在他们三人身后的施雪菲眨巴了眼,冲纪元彬笑笑。
金大人余怒未消:“还有一个呢?”
“小的是太子府的人,当然回京去太子府领罚就是了。”施雪菲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纪元彬不仅手下调教得很够义气,连他本人,也很对她的味口,并不糊涂,做事不显山不露水,很精明。
果然她的话把金大人噎得说不出一个字。
皇上已死,将来新皇登基,就是太子即位,眼前的这个方也人,虽说没有官阶只是个家奴,可是终归是代表太子来军前伴驾的。搞太僵了,只怕将来……
想到这里,他面色一沉,走到施雪菲的跟前,俯下身子,把她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施雪菲哪里被男人这么看过,当下垂下头,躬身谦卑的道:“小的出来时,太子曾有交待,事毕即要回京复命,不可耽搁,小的这就离开。”
想溜?晚了。
金大人摇头,冲着角落里一个乌黑的木桶指了指,“你即日起,负责帐内洒扫之事,明日开拔,皇上的车驾上少不得需有人伺候,你就跟在马公公身边打杂吧。”
施雪菲委曲的抬眼瞟向纪元彬,他却靠过来,不嫌事大的道:“金大人,我等自会誓死保卫皇上,依卑职看,一日三餐也由她负责吧,毕竟兹事体大,小心些总是好的。”
金大人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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