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个匡蒙拐骗的老道士,没想到十有八九都被他踩中,江珩倒不介意他前头说了什么,只听到老者后来和他道喜的那一句。
他唇角勾了勾,喜笑颜开地丢下一句:“借你吉言。”
……
下山的途中,白黎路过一摊贩,随手买了一盏兔子灯,握在掌心把玩。
纸质的兔子灯做工简陋,就连上面的两只眼睛都贴歪了,里头连灯泡也没有。
白黎却似若珍宝地提在手上,一路上笑得不亦悦乎,唇角的笑意一直蔓延至脸上。
“这么开心?”江珩揉着她的头,伸手将女孩搂在怀里,目光落在她手心处握着的那一把丑巴巴的兔子灯上,不解地开口。
一个丑不拉几的纸灯,能比他还好看吗。
白黎脸上笑意不减,点着头嗯嗯了几声,她突然想起什么,眉眼处掠过一丝落寞,不过又很快舒展开。
“以前元宵节,孤儿院会有老师给我们发放纸灯,那时经济拮据,孩子又多,不是每个孩子都能领到的。”
“我那时比同龄人矮小了许多,就算拿到了,也很快被人抢走了。”
“后来院长妈妈为哄我开心,就教我做萝卜灯,白色的萝卜雕空,中间再放一个小蜡烛,虽然看着简陋,不过也是我那时为数不多的玩具了。”
童年的记忆并不是很美妙,僧多粥少的局面让白黎几次身陷落魄,不过是苦中作乐,从黑暗中摸索着光亮前行。
闻言,江珩并没有说话,好看的眉眼微微拢起。他从小家境富裕,一直过着的是人上人的生活,没有尝过清贫的滋味。白黎幼年经历的那些,于他而言太过于遥远,几乎是触不可及。
除非是亲身经历,没有人可以做到感同身受,江珩也一样。
江珩紧抿着唇,稍稍将白黎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处,声音轻柔:“以后每年,我都送你一盏花灯。”
他不能参与她的童年,但是可以参与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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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夜幕下,繁星点点,虫声鸟鸣,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落了一地的银辉。
床上的白黎悠悠然翻了个身,指尖所及是一片冰凉,触手空空如也。她微微一愣,强撑着困意勉强挑起眼皮,上一刻还揽着她的男人已经不在,枕头处冷冷冰冰的,一点体温也没有。
白黎撑着手臂半靠在床边,视线在房间搜寻,除了矮木桌上秒针轻微的走动声,一点声音也没有。
卧室黑黢黢的,一丝光亮也没有,清风偶尔吹起一角的窗纱,露出阳台一隅的风景,阳台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白黎面露惑色,喃喃说了一句:“人呢?”她慢腾腾地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棉鞋往外走。
走廊上寂静无声,只有头顶暖黄的光线陪伴,落在白黎单薄的肩上。
一直到了书房,终于又看见了一点光亮,房门虚掩着,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真切。
白黎皱了皱眉,往里面探了探头,轻唤了一声:“江珩?”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有男人起身的声音,拖鞋摩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门被人完全拉开,里面橘黄色的光线彻底将白黎笼罩。
她讷讷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江珩,“你是在忙……”
话音未落,视线的一角突然瞥见男人身后一堆参差不齐的南瓜上,心忽的漏掉半拍,到嘴的“工作”二字突然变成了“南瓜灯?”
白黎诧异不已,仰着头愣愣地盯着男人。江珩并未想瞒他,拉着白黎到矮几旁的沙发坐下。桌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南瓜,脚边还有一堆失败的试验品。
“还差最后一个,你等我一下。”
桌上还有散乱的小刀和蜡烛,白黎坐在沙发上,见江珩动作熟稔地握着小刀,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金丝眼镜落在南瓜上,一笔一划地雕刻,神情专注而认真。
白黎视线稍往外移,蓦地看见矮几上亮着的手机屏幕,正好是南瓜灯的搜索页面。她微微一怔,目光又落在男人手上。
橘红色的南瓜已经初见雏形,顶部被江珩切出一个小口,里面的果肉被掏空,南瓜的表面上用铅笔画了两个大大的圆圈,下面还有一个咧着的小嘴。
江珩沿着铅笔的痕迹一点一点雕开,因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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