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将府中诸事解决,我们就离开京城。”
“好,你我共同努力。”
第二日洛秋池命小香去库房挑些拿得出手的礼物带去碧鸢姑娘家,碧鸢姑娘的嫂子是她兄长来边城后娶得续弦,十分精明,请走人家一个劳力总得给这实在的赔偿。
“小香,一会儿若是碧鸢姑娘的嫂子也在,你就和她闲聊拖住她,别让她听见我和碧鸢姑娘谈话。”
“放心吧小姐,这奴婢最拿手了。”
还没走到碧鸢姑娘家的院子,就听见铛铛铛剁菜的声音,还有女人骂骂咧咧,言语十分粗俗不堪入耳。
主仆二人在外等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了才走进院子,一个一脸精明相的女人握着刀朝门口张望,辨认了一会儿笑开了脸,眼角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苍蝇,她胡乱的在前襟上擦了擦手,跪下给洛秋池行礼,“民妇给夫人请安。”
“起来吧。”
“什么风把夫人吹来了,快里边请。”
“昨日与碧鸢姑娘相谈甚欢,今日闲着无趣,又来叨扰,给嫂子带了布料,你看看喜不喜欢。”
小香抱着布匹上前一步,碧鸢姑娘的嫂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想伸手摸摸又想起来手不干净,洛秋池给小香使了个眼色,小香自来熟的挎着她的胳膊说道:“嫂子,这布好看吧,我教你做京城最时兴的样式。”
“哎呀,看民妇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夫人屋里请,民妇给您煮茶。”
“嫂子不必多礼,让小香教你去吧,我去和碧鸢姑娘聊天。”
“是,是。”
小香垮着人热络的去了东屋,洛秋池则去了西屋,碧鸢今日不似昨天那般冷漠却也没多热情,给洛秋池请了安便坐下继续煮茶。
“琴谱姑娘可还喜欢?”
“碧鸢很喜欢,多谢夫人。”
“姑娘不必客气,这琴谱不是白送的,是为了请姑娘去学馆教书,姑娘考虑如何了?”
碧鸢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民女一介女流,不便抛头露面。”
“我既然敢请姑娘做先生,这些小事姑娘自不必担心,姑娘只需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碧鸢不答话不表态。
“姑娘既无此意,我也不逼迫姑娘了,只是姑娘是聪明人,有些事我给姑娘提些建议,听闻姑娘与嫂子的关系不太好,令尊令母亡故后此势愈演愈烈,虽说长兄如父,可到底不是亲生父亲,况且如今游塔国对我大齐虎视眈眈,说句不敬的话,若是令兄以身殉国,姑娘该如何自处,这个家还有姑娘的位置吗?学馆里的先生每月都有两钱银子的月钱,我愿多给姑娘一倍,姑娘不必现在给我答复,若是姑娘回心转意了,可随时来将军府找我,告辞了。”
洛秋池走后碧鸢那一潭死水般的心被搅了个暗流汹涌,自从跟随爹爹来到边疆,她的心就死了,什么念想都没了,她仿佛被拖进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光亮,她知道哥哥的难处,夹在她和嫂子中间左右为难,她不甘心,她一个人人称颂的大小姐凭什么和这些乡野村妇平起平坐,可她是罪臣之女,还不如这些村妇,每每想到这里,不甘屈辱怨恨交织而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假装过着以前的日子,靠着幻想给自己慰藉。
☆、第八章
洛秋池在府中等了一整日也不见碧鸢求见,心里叹息,难道她揣测错了碧鸢的心意?
第二日用完早膳,洛秋池想去秀莲嫂子家串门和嫂子们唠唠家常。
穿戴好了披风小香跑进来了,“小姐,碧鸢姑娘求见。”
“快请进来。”
“是。”
“碧鸢给夫人请安。”
洛秋池扶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礼,小香,看茶。”
“夫人是要出去吗?”
“哦,想去秀莲嫂子家坐坐,不打紧的。”
碧鸢有些意外,夫人怎么和那些无礼村妇走那么近。
小香奉上两杯茶就退了出去,碧鸢余光看见房门关上才说到:“夫人,碧鸢想清楚了,我愿意到学馆做先生,月钱也不必翻倍。”
“月钱的事你不必多虑,我已和众位先生打过招呼,他们并无意见,姑娘还未出嫁,令兄家里有一儿一女,想必日后在嫁妆上必要委屈姑娘了,多出的月钱你攒着,若是寻得如意郎君也好给自己置办些嫁妆,嫁妆丰厚你才能在婆家站得稳脚跟,你嫂子若是向你要月钱,你就给她些,长兄长嫂如父母,他们再不好也白养了你多年,就当还恩情了。”
碧鸢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夫人一语点醒梦中人,以前是碧鸢不懂事,从今以后碧鸢定全心侍奉兄嫂,尽心教书育人,绝不辜负夫人的一番苦心。”
“姑娘快请起,我只是不想让姑娘继续消沉下去,这样才貌双全的人儿怎能埋没,你不钻牛角尖我就放心了。”
碧鸢有些不好意思,头微垂着。
“别在我这坐着了,无趣,嫂子们今儿个做吃的,你跟我去蹭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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