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止住了她的动作。
阿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例行地问候过,生硬地找寻着话题:“过几天就要举行正旦朝会了,哥哥应该很忙吧?”
霍笙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随意应了一句,又转头去看那幅画了,半晌后道:“画得不错,是他教你的吗?”
阿练点头:“父亲教了我很多,不过我没有什么资质,只会了点皮毛。”
这话也太谦虚了,霍笙笑了一下:“挺好的,比我强多了。”他道,“我以前也喜欢绘人物,只是画不好,可否请你指点一下?”
阿练道:“哥哥言重了,我的画技也不算精熟,要是哥哥不嫌弃,那我就说上两句。”
霍笙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会儿。
阿练说完一段,停下来等他提问,却见他微皱着眉看着自己,有些奇怪地问她:“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霍笙随手指了一下屏风,问道,“这里的线条怎么处理?”
阿练以为他是真的不明白,就走上前去,刚要看清楚,却被他一把抱住了。
少女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被他抵靠在后面的屏风上。巨幅的带托泥座的紫檀木屏风像是一堵墙,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竟然也没有掀倒。
动作太快了,阿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紧紧搂住了,那张年轻英气的脸一下子就凑到了近前,在灯火的照耀下涂上了一层釉质的光。
“别对我这么冷淡,”他将揽住她的手臂收紧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声祈求,“我真的受不了。”
阿练突然很想哭,仰起头来,把眼泪憋回去了,吸了一下鼻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只是一时……”
“嘘,别说对不起,”霍笙止住她,“是我的错,我就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她太单纯了,不知道男人能有多坏。霍笙当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有时候会想要小心翼翼地疼惜她,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有时候又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在她纯白的世界里重重涂抹上自己的痕迹。太矛盾了,无所适从,患得患失。
他也怕,怕到时候就算是说清楚了她也对他只有兄妹之情,那就真完了。一方面是这个担忧,一方面也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承认,自己就是下作又贪婪。碰上了她,他几乎把这辈子能犯的错都犯了。
阿练其实没有想那么多,此前她一直在纠结往后该如何跟霍笙相处,听到他的话,不禁道:“那你快放开我啊,现在这样子……”
她挣扎着,霍笙索性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一只手抬起她的脸来,问她:“现在这样怎么?难道你要我像从前那样,装模作样地把你当成妹妹?”他神色严肃,命令她看着自己,“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阿练也知道这不可能了,她在他怀里,心里是温暖的,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抗拒。感情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就像是一场雨,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浸润了心田。
若是剥开那一层兄长的身份去看,霍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儿郎,令人心折。他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会让她感到心房颤栗,那是一种少年人的不可言说的心事。
她继而想到了另一桩要紧的事,脸颊的红晕很快褪去了,向霍笙道:“哥哥知不知道,太后有意让我嫁给吕彻?”
霍笙见她担忧,遂放开她道:“别怕,太后会改变主意的。”
“真的?!”他语气那么笃定,阿练心头犹如巨石落地,一下子轻松起来,“哥哥为什么那么肯定啊?”
霍笙揉揉她的头发:“朝上的事,比较复杂,改天再告诉你。”
闻言,阿练却想到了昨天吕彻说的话,面色微沉地道:“其实哥哥不说我也知道,太后是想让我嫁进吕家,再从吕氏挑选一个姑娘嫁给哥哥,这样吕氏跟殿下就密不可分了,对吧?”
她神色严肃,霍笙却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怎么,吃醋了?你要是不想我娶别人,自己嫁给我不就好了?”
阿练粉面生晕,挡开了他的手,偏过头去:“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啊。”
“嗯,”霍笙又将她搂住了,神色郑重地道,“反正别人怎么安排都没用,我只认定你一个。”
他的胸膛结实又温暖,阿练慢慢将身子放柔软,也抬手抱住他。
霍笙看着那幅画,忽而笑道:“这上面怎么只有你一个?什么时候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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