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当慎之,可千万别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吕彻目光闪动,见他视线锐利,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不由轻笑:“二郎所指为何?”
霍笙道:“某还以为上过沙场的都是磊落汉子,原来也不过如此。”他年轻,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昭昭烈烈的堂皇,比不得吕彻深沉,当即冷肃了脸道,“你杀羽林都尉谢骏,而后嫁祸于我,是想看着我跟吕嘉相争,你好坐收渔利?”
吕彻没有否认。
霍笙又道:“郦侯父子在长安经营了多少年?你一来就想取而代之,未免太过激进。”有些嘲讽他的自不量力,“吕嘉再是蠢笨,手下也总还有些人才。”
吕彻此番遇刺,没有丢掉性命,也是运气使然,但吕嘉既然知道了谢骏之死是他所为,往后岂肯善罢甘休?
霍笙自然不关心吕氏内斗,他也只是警告一下吕彻罢了,淡声道:“长安城水深,小侯爷当心翻了船。”
两人争执的似乎都是朝廷上的事,但吕彻何等精明人,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声音更沉了些,似笑非笑地道:“你说这些,不就是怕我抢走乐昌翁主?”男人之间有时候更为直接,霍笙听见他道,“不错,我承认我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兴趣,所以你千万要把她看好了,说不定哪一天我改变了主意,愿意娶她了呢。”
他谈到阿练时那一种轻亵调侃的语气,令霍笙登时大怒,欲待发作,门外却有仆从道:“侯爷,翁主来了。”
于是收敛了怒气,看向门外。
阿练怀中抱着一束梅枝,红艳艳的,还未近前已有香气扑鼻。她身上穿的却还是白狐裘,堆云积雪一般,却不觉臃肿,行走时娉娉婷婷,令她整个人如踏云而来。她一向受了冻脸色就格外的白,此刻脸颊上却有微微的红晕,进门来的时候轻轻吁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阿练没有料到吕彻也在这里,停住脚,彼此行过礼,向霍笙道:“哥哥你看,外面的梅花开了,我折了一些来,想放在屋子里,你有没有花瓶啊?”
霍笙见到她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问道:“你那里还少了花瓶不成,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阿练道:“我没说清楚,这花是送给你的。”一面说,一面自己去墙边的架子上找她要的东西了。
她的动作很随意,显然是经常来霍笙这里。很快就挑了一个细口的白瓷瓶,将几支红梅简简单单地插驻在里面,随手摆弄了几下,就有几分天然的意趣。
阿练觉得满意,亲自将梅瓶捧到大榻的几案上,在霍笙身边坐下了,侧身问道:“香不香?好不好看?”那等待夸奖的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此时有侍女依照霍笙的吩咐在屋子里添了炭火,霍笙让她把炭盆搁得离阿练近些,而后看向那红梅,道:“挺好的。”
吕彻从她进门时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此刻却开口道:“翁主喜欢梅花?”
阿练有点儿不习惯他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道:“还好,我比较喜欢海棠。”说完就看向霍笙,意思是让他来应付吕彻。
霍笙却向她道:“方才我跟表舅说到骊山的事,表舅还说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阿练先是被表舅这个称呼弄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道:“哥哥不说我都忘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后一句是对吕彻说的。
阿练既然想起来了,不免觉得自己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问候他一句,有些失礼,于是道:“沛侯好些了吗?”
霍笙微微笑着,也看向他,笑容里有讽刺的意味。
吕彻垂下眼睫,淡淡道:“好多了,谢翁主关心。”
阿练一路抱着梅花过来,肩上也沾了几片花瓣,霍笙顺手帮她拿下来。刚要扔掉,阿练却捉住了他的手,从他指间把那几片花瓣拈到自己掌心。
因这动作,两个人在片刻间靠得很近,少女的侧面脸颊犹带粉晕,果真像是海棠一般,那少年则带着清隽而宠溺的笑。像是一对璧人,般配得有些刺目。
阿练本来是玩自己的,由他们说话,偶尔抬头时却望见吕彻的目光冷冰冰的,正看向她,于是下意识地收拢掌心,那几片花瓣一下子就被她攥得残破了,只好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花汁。
阿练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让吕彻不满了,他凭什么总是用一种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比起现下这样,阿练倒宁愿他跟以前一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过有霍笙在身边,阿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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