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妆挽了发髻,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可以变美的潜质。
就在我瞧着镜中的自己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彼时,他的脸庞在走廊里昏暗灯光的映射下透出稍许阴沉,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三分戾色,许是顿了数秒,他上前一步,开口道:“薛小姐果真是倾城之姿,难怪苏少会对你格外不同。”
在这样另类的场景中被一个中年男人夸奖,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据我对他的观察,这个人,太过精明,一定不好对付。我扯了扯嘴角轻轻笑出来道:“不知长官把小女子请过来有什么事情要谈呢?”
中年男人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在距我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朝我伸出右手礼貌道:“我是汤玉霖。”
他的右手虎口处与食指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子,一看就是个用枪能手,能做到师长的位置也是不同凡响之人,我亦伸出右手与他握了握,道:“幸会,汤师长。”
汤玉霖眸子中的厉色淡了三分,里面多了一分赞许,他挑眉笑道:“依着薛小姐的见识与谈吐,处变不惊,我倒觉得你是一名受过训练的军人。”
我心头一跳,这老狐狸不是调查出来我的准特工身份了吧?我不动声色地走到厅堂中央的沙发那,端正地坐了下来才慢慢道:“汤师长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他说:“被我手下的兵带过来,现在还能与我谈笑风生,很少有大家闺秀会有这样的见识和心态。”
我莞尔一笑,轻声答道:“所以,苏子骞才会对我格外不同。”
他愣了数秒,而后仰头大笑道:“好一个薛绮,今儿我果然没白请你过来。”
我挑眉问道:“那么汤师长请我一个弱女子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从梳妆台里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串项链递给我道:“今儿我在城东饭店有一个舞会,这第一支舞,该薛小姐你来跳。”言罢,便转身离去。
这绕了一大圈,我还真完成了许绍辉交代的任务,参加城东饭店的舞会。我被汤玉霖带到这里,苏子骞应该知道了吧,那么今儿晚上的舞会他一定就会参加的,他如果不想出钱,那么他有什么办法应付眼前的局势呢?
苏子琳常说,这礼服虽然华美,但是穿起来并不舒服,它要求你全程都要挺胸收腹,一副高贵孔雀的姿态。对于她的说法我一次都没有尝试过,可以说从来都没有机会穿过礼服。在特训基地里,能穿上礼服去执行任务的特工一定是伪装侦查的佼佼者,而我,从来都是垫底的,每次执行任务都是坐在汽车里的接应者,穿白衣大褂都是对得起我的身份了。
今儿这身儿漂亮的礼服可是我薛绮十八年以来穿过的最最华丽的了。可是这毕竟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衣裳,刚穿还好,时间久了便有些难受。
腰身部分有些紧,一旦坐下就有点束缚感,我必须保持端正的站姿,这一站,便要到晚上了。彼时,城东饭店里已然华灯初上,我跟在汤玉霖身后走进这纸醉金迷之中。当然,为了不使自己更加难受,我忍痛挨饿,一口水都没敢喝,可见这礼服是有多紧。
举办舞会的场地已经宾客满堂,大家见主办方汤玉霖到场,全都放下手中的酒杯,都向他投来热切的目光,这目光一定要控制好,笑容也要多练习几遍,多一分便做作,少一分就有点冷淡。被邀请的宾客全都得拿捏准确,标准的热切的迎接领导莅临舞会现场。
当然,狐假虎威的关系,我也感受到了群众眼神里的关心与热切,如果不是礼服太紧,我一定会笑出来,就好像特训时一样,当别人一本正经演戏的时候,我一定会破坏气氛大笑出来。而此时此刻,我隐藏的很好。
我看到付颖儿和刘骏驰站在众人中间,他们两人在不合时宜的交头接耳,眼神对视一下然后再看向我,一抹颇有含义的笑从他俩嘴角散开。
前面的汤玉霖停在一处,我站在他身旁不远处,才站稳,许绍辉的身影便闯入我的视线中。他端着杯葡萄酒倚在窗前,室外五彩的灯光给他辉映出一抹淡然的韵味,少许阴影将他眸光中闪烁的情绪掩盖了,我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觉得那种感觉让人莫名其妙的忐忑。
我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仔细听汤玉霖的开场白。
“首先,感谢各位给我汤某人薄面参加今夜这个慈善舞会,这次慈善舞会筹得的大洋将全部捐给因战乱而离家失所的贫苦百姓;其次,要感谢城东饭店的陆老板,他对慈善舞会场地的赞助,非常难得;最后,祝中华民国早日统一全国,百姓安居乐业!”言罢,便举杯饮了此杯酒,众人也跟着喝了一杯,他又道:“今夜的开场舞由薛绮小姐开始,谁愿意与她跳第一支舞?”
这慈善舞会的第一支舞可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能邀请到被指定的开场舞小姐跳舞的人,要首先捐出一万大洋。
这与古代青楼女子chū_yè被买家竞价异曲同工。
我觉得汤玉霖这种做法太伤人自尊。
但是转眼一想,换个思维,这慈善舞会的开场舞小姐身份也是很难得到的,很多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挤破了头都进不去,汤玉霖选择了我,那么我必定是有过人之处,有那么一丢丢作为开场舞小姐该有的姿色的。想到这里,我又重拾自尊,骄傲的抬起头来。
在江州城里,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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