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换了一个新被子,这是他们结婚时唯一属于他们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温如听到他说起父辈的故事先是一愣,很快就没再继续追问,乖巧的窝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金鑫没有看她,一直看着窗外灰沉沉的天空,脸上的表情带着回忆和苦涩,“后来我们这里发现了煤矿,我爸妈就来当矿工了,从我出生到我记事,我记忆中好像就没怎么吃过米饭和肉,我小学三年级时,我姥突然病了,送到医院说是必须做手术,可是我们家当时连手术费都凑不齐,我爸妈下着大雨挨个跪在矿上其他邻居门口借了一晚上才借够了钱,所以那个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长大以后一定要挣钱,挣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可是我还没长大,我爸妈就给我家赚来了现在的几百亿家产。”
温如听的心里发酸,这样窘迫的童年她没有感受过,可是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那种苦涩像是顺着皮肤的温度传染一样,让她微微红了眼圈。
金鑫慢慢将目光收回,将她扣进自己怀里,声音低沉:“我们家不是从一开始承包煤矿就赚钱的,早些年,每到过年我爸妈就要出去躲债,开始赚钱是从前六七年开始,煤炭市场一天一个价,一年时间不到,我们家就完全变了个样,一直到前三四年,每吨煤的价格高的简直让我们胆战心惊,我曾给你说过,我们家一天能赚400万,一点都不夸张,我们家曾经效益最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千万冒头,甚至就在去年夏天煤炭价格开始走低,我们家平均一天的利润也是475万!都是纯利润!”
温如惊得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金鑫,他勾起一侧唇角不屑的笑了声:“很震惊对吗?可是和最火爆的那两年相比,现在简直都比不上那个时候的一个零头!宝贝儿,你告诉我,还有哪个行业可以有这么高的利润?”
温如张了张嘴,飞快的在自己脑中将自己所知不多的行业领域过了一遍,摇了摇头,这样的利润额简直是彻底让她震惊了,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静静。
“乖,我给你说这些,不是回顾以前我们多么辉煌,而是想告诉你,我们发家始于煤矿,有暴利就一定有风险,按照现在的形势,想要规避风险,降低损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这个行业脱身,可是我不甘心!我爸妈从年产十万吨的小煤矿起步,兢兢业业,本本分分,每年都给矿上换最先进的开采设备,一年到头不停的请各种安全专家来给矿工们培训,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们家开矿这么久,只出过两起事故,一起工人右腿骨折,另一起工人锁骨骨折,好多人说我们家运气好,不是的!因为我爸妈比他们有良心!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被国家政策说整合就整合?”
金鑫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语气也越来越愤满,“你知道我们家这次被整合的这几个矿口我们前前后后总共投资、付出了多少钱吗?前年拍卖,年产50万吨拍出了8000万,可是现在我们这十几个矿口,总年产量1400万吨的矿口,整合并购才给我们1.2个亿!这还是我到处打点换来的最高价……宝贝儿,你摸摸我这里,我和他们谈的时候,这里特么的都在滴血!”
温如心疼的抚着他的胸口,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又气又疼,“怎么这么扒皮啊!太无赖了!”
她很想帮金鑫骂人,可是能骂出的话实在是少之又少,只能一遍一遍生气的骂着“无赖、强盗!”
金鑫原本激愤的心情在看到怀里的小女人气的不行还不知道怎么发泄的样子,不由平缓了下来,听到她可怜的骂人词汇,忍不住笑了。
贴着她的脸蛋蹭了蹭,才长长叹出一口气,低落的说:“我其实倒不是生气,形势比人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是觉得不甘心!可是现在想要避免后面更坏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手里还有的5座大矿全部出手,可问题在于,一方面现在没人敢接,另一方面就算接给的价格只怕我会被呕死,第三也是我一直迟迟下不定决心的一个方面,就是我总想着再等等说不定情况会变好呢?所以方法不是没有,而是顾虑太多,我有些迷茫了。”
温如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年轻猎人,无辜的让人疼惜。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想了想,有些犹豫的的说到:“阿钰,你想听听我怎么看吗?”
金鑫目光立刻看向她,点点头:“嗯,你说。”
温如抿了抿唇,组织了下语言:“我爸爸出国前知道我要来看你,曾经对我说过你现在可能面临的情况,他说资源市场就是这样的,有起有伏。我对这方面不懂,就算知道些什么也是和你在一起之后,看新闻了解的。煤炭市场迎来了它的‘黄金十年’,按照市场规律,肯定会再度进入寒冬,这个寒冬会有多长,谁都无法估算。而且这次煤炭市场受到重创,一方面是因为资源需求减少,而另一方面则是政策调控,国家已经开始动手整治粗放式的发展,这种依靠耗能为主的资源市场只会越来越低,再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按照未来发展,绿色环保的新能源逐渐取代污染大、损耗大的就能源势不可违,这已经不是市场可以调节的问题了,这是生产力的要求,也是人类前进必须要走的进程,根本不可抗逆,所以,如果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是及时抽身会比较好呢?”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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