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沉声说道,“你从何而知那件事情,我需要更详细也更准确的消息。”
西泽显然是在隐瞒他,“这也不是我率先知道的消息,是一个朋友打探情况后,亲口告诉我的,但是他脾性古怪,不便见客,所以我无法让你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镜邪疾声质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西泽耐心地回答道,“城主现在很危险,陛下的暗影无孔不入,恐怕已经知道了城主的存在,所以他决心要杀你,就不会放过你,很有可能这里到处都布置下了陷阱。”
镜邪扬了扬眉,眉宇间诡测之光依稀可见,“你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陷阱吗?”
西泽一愣,又听见耳畔他传来的一段话,“告诉我这些,希冀让我方寸大乱,不告诉我更明确的,是想让我即使万事俱备,也不知从何处下脚,你把握住了我的个性,认为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换而言之,要是我得不到足够的消息,不能确保一切,我就不会跨出第一步,你便是这样以为的吧!”
他终于愤怒了,“我好心好意,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你,你居然还怀疑我?”
他的声音更是锐利了几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怀疑你,是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在此之前,你见过了谁?”
西泽完全哑声,半个字都难以吐出,“你……”
镜邪凑近他,眼神犀利地不容人说谎,“那个男人面罩斗篷,不见眉眼,唯独只能看到一双银灰瞳子的男人,他来找你了,甚至很有可能告诉你一些消息,逼迫你对我动手,是也不是?”
说完这一句,镜邪就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猜忌的目光,“他的话好好掂量着来,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分辨出哪样做对你更好。”
他深吸了口气,“……你可否给我一个提议?”
镜邪敲击着桌面上横放着的琴,古琴瞬间发出铮的一声,十足的震撼人心,“今天是第二天,离大婚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必须会派人将我遣送到婚礼上,并且我无法拒绝,而在你大婚完毕之后,我会被人偷偷地处理掉,当然这里谁都无法伤我,唯独楼九重可以。”
末了,他刻意地说道,“楼九重,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的眼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楼九重是在利用我。”
镜邪唇角半勾,“你自己看得见的,不用我多说什么。”
西泽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该采取什么行动?”
镜邪脸上明显有推辞之意,他完全是打算作壁上观,“这是你的决定,也终将要你自己去安排,我不会多说一句,更不会像楼九重一样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说到这份上,西泽再看不出他和楼九重之间有尖锐矛盾,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他不但是觉得他们有矛盾,还能看出这矛盾十分的尖锐,于是他试探性的询问道,“你和楼九重之间有什么过节?”
镜邪居然也没有对他隐瞒,而是直接就告诉他,“很深的过节,就像他很想我死一样,我也很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他说话时的神态甚为平淡,语调也没有一丝起伏,然而听到这番话,他还是暗自心惊,“如果这次你失败了呢,毕竟他也并非那样简单。”
他神情凝重,“不可能失败,因为他和我都一清二楚,失败的后果就是难逃一死,我们还谁都不想死。”
西泽意会,便只说,“原来如此。”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想到埋藏在他心中至深的那件心事,开始蠢蠢欲动,不避嫌疑地问道,“我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曾经好似被他强行抽取了一段记忆,我内心深处总觉得那是一段对我很重要的记忆,城主见多识广,知道怎样才能重获那段记忆吗?”
“他竟会抹去你的记忆?”
镜邪的眉心咯噔一跳,这么些年和楼九重捉迷藏似的斗智斗勇,其实对他也了解了不少,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事,这件事看似无聊,其中必然会隐藏什么玄机,到那玄机到底是什么,正还有待商榷。
他伸出手来,看着西泽的眼说道,“让我看看。”
西泽的头在他指下,被一阵红光笼罩起来,红光里一些银丝被抽出,镜邪看着那突如其来的银丝,眼皮跳了跳,这银丝恐怕就是楼九重留下的痕迹,可是作用是什么,取出银丝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这时,西泽突然面目狰狞,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好似是受伤颇重的野兽。
“不好。”
这银丝被挑出来的后果恐怕就是让他进入狂躁状态。
西泽赤红着双眼,完全失去了意识,猛地冲向了他,他本有把握躲开,谁知藏在屏风后面的那女子会突然冲出来,挡在他身前,挨了他狂躁的一掌。
鲜血瞬间就流出来了。
他一掌将西泽打昏过去,然后抱起卫一梨,把她放到了床上。
卫一梨的身体一直都在流血,鲜血漫过她的身体,忽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镜邪暗自警醒,还没有等到他一眨眼,缠羽就大喊大叫起来,“城主,虫子,虫子出来了。”
镜邪回神,就见她身体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虫子,密密麻麻一片,简直触目惊心,他顿觉不安,“她身体里的封印被破了,怎么会在这时候破?”
然后,他的目光扫过昏迷不醒的西泽,就一下明白过来,楼九重最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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