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无论怎样都会告诉潘烟,到现在只要顾令昭悔悟,他可以违心地不去给潘烟心头撒上一把盐——思考了这么多天,这种改变了的想法,对于顾非也是非分明非黑即白的十九岁人生,已然是一种巨大的妥协。
他也很迷茫,也很愤怒不解,但他确实在试着去站在已然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所谓的大人的角度,去看待去思考,去解决这件事情。
顾令昭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仅仅是在最后起身送顾非也到门口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好好工作,多学点。”
顾非也什么也没有说,一脚踏出门去。
杀气腾腾地过去,结果被软棉花给噎住,回头还得自己回去喝水排解这种堵得不可开交的心情,这种自找的郁闷真是让顾非也想要揍人。
但是无论怎样,也算是亲眼见到了真相,也算是表明了立场。
至于后续怎么办,就要看顾令昭的做法了。
顾非也走着,却似乎不觉得风有多冷。
只有烦躁——他忽然想起来,刚刚没有问顾令昭关于他还有个哥哥的事情。
妈的智障!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贴着一张罚单,那张纸在猎猎寒风中张牙舞爪。
哈,果然人生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
艹!
顾非也没有联系潘烟,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就说了出去。
这种事情啊,不能在电话里说,要是到最后他必须得说,至少得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比如带着潘烟去旅游的时候告诉他,这样子,至少能在她身边开解安慰,稳住她的情绪。
这天晚上,顾非也回到家,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开了一瓶威士忌,兑上苏打水,坐地毯上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喝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然后埋进了被窝。
次日清晨,顾非也醒过来时,觉得自己已经无悲无喜到能了却红尘直接去世了。
不过也不成,还约了聂细卿呢。
顾非也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昨晚作死,喝那么多,现在眼睛有些肿,但是没关系,拿个冰袋冰一冰就好了。
顾非也冰着眼睛和脸,在家里走来走去,自己安慰自己——
何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想或不想,一个周后该来的还是会来。
浪费时间去郁闷,那多不划算啊。
哎。
也只能这样了。
敷脸敷眼睛,消消肿吧。
早上八点,顾非也把自己彻底收拾好,联系聂细卿:“聂哥聂哥,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呀?”
聂哥,全新的称呼。
因为细哥或者卿哥,都感觉很奇怪,顾非也如是想。
电话那头,聂细卿笑起来:“畅游谷去不去?”
“好啊!去!”
畅游谷是个游乐场,不过里面设施等是整个渡城所有游乐场当中惊险程度最低的,很多项目号称心脏病患者上去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得出来,聂细卿这是在照顾顾非也的身体。
心里好受很多,和聂细卿约了时间后,顾非也打了个车直接过去。
总体来说,在车子往游乐场开的时候,顾非也心情还算好——出来玩嘛,总归要开开心心的,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想那些比较烦心的事了。
这种我觉得自己很开心,到见到等着他的聂细卿的时候,变成了,我确实很开心。
顾非也下了车,翘着嘴角往聂细卿那边走,一直到他前面站定:“聂哥早啊。”
聂哥。
嗯,这是叫上瘾了。
聂细卿故意伸手,摸摸顾非也的脑袋:“嗯,非非早。”
颇有“嗯,乖”的意思。
顾非也耳朵红了一下。
非非这个称呼吧,家里人叫,曾培铭没个正经样的时候也会叫,其他还真没有谁叫过,故而现在聂细卿这么一叫,顾非也整个人都是一张图——忽然害羞.j。
此刻的顾非也,早就忘记了自己那天晚上喝醉了,拉着聂细卿小声逼逼不让连名带姓喊他,要喊他“非非”的事情。
啊,非非。
“去买票吧。”顾非也挠挠头。
看着顾非也转头往售票处走,聂细卿心情也变得很好——这个人吧,到底记不记得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啊,这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天两个人真的挺默契,都穿得挺运动,买完票一起往游乐场里溜达。
“来看看。”聂细卿站在导览图前,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先存着,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导览图,准备大致确认一下去哪里玩。
“先玩这个。”顾非也指着导览图上距离他们目前所在地不远的一处说道,下一秒,手指一移,“玩完金刚咱们再去玩这个。”
说个没停,分分钟就把行程安排好了。
聂细卿笑:“行,今天人不多,应该不会要排太久的队。”
也确实,现在的游乐场,一个比一个惊险刺激,比如过山车一类,从之前的4d到什么5d,什么吓人什么有噱头就推出什么,越惊险人气越高。
像畅游谷这种惊险程度堪比养老的游乐场,绝对吸引不来大批喜欢惊险的游客,来这里的,也就小孩子和老头子老太太们了……嗯,还有聂细卿和顾非也。
抛开游乐设施的惊险度不谈,畅游谷里的氛围还是可以的,音乐放得挺嗨,让顾非也几乎要忍不住跟着音乐节奏跳上一段。
没走两分钟,第一项就到了,金刚。
顾名思义,就是一只人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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