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说如果,顾非也刚才心脏出了问题,需要急救,就因为刚刚耽误的这两三分钟酿成了大错,又该如何承受?
并非矫情。
尽管这个时候顾非也站在聂细卿面前,没什么事,聂细卿却怕得不得了,就现在,手微微发抖。
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顾非也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事,聂哥,我,我真没事。”
开玩笑,现在顾非也感觉快哭了好么?不是痛的,而是见不得聂哥那样的表情。
心里真酸。
聂细卿没再说话,捡起顾非也的外套,给他披上。
不知道为什么,顾非也总感觉聂哥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总不能追着去看吧,他只好低头穿衣服。
聂细卿眼眶有点红,幸而夜色掩盖住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到躺在地上没什么动作的罗颂,还有坐在地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掏鸟兄。
“刚才你在做什么?”
掏鸟兄试图往后挪,无奈动弹不得,对上聂细卿乌云密布的脸,只好交代:“想……想给他拍点那啥,口的照片。”说完可能怕被揍,连忙一指罗颂,补充,“是他的主意!而且还没拍呢,我什么都没做……”
聂细卿一把提起掏鸟兄,把他拖到罗颂面前:“现在,把没做的,对着这个杂碎做一遍。非非,你别看。”
“嗯。”顾非也背过身。
夜色很漂亮,可是配音却不那么美妙。
衣物摩擦的声音,罗颂挣扎的声音,还有咔嚓拍照的声音。
末了,掏鸟兄连滚带爬地跑了。
聂细卿拿着手机,对着罗颂,声音不带任何温度:“要是再让我见你一次,就废了你。”
罗颂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目眦欲裂,连眼泪都出来了:“你!”
聂细卿淡淡地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罗颂脸上血泪交织,几度哽咽,最后从嗓子底吼出一句:“你就不怕文骞舅舅饶不了你吗!”
聂细卿冷笑,目光更是冰冷,声音还是低低的:“竟然还认出我来了,这样吧,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让他替你出气。”
罗颂衣不蔽体,和聂细卿对视,也许最后实在是难以承受这种侮辱吧,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
知道耻辱和痛苦了?
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么?
都是自找的。
聂细卿背着顾非也去车上,把人送到医院去检查。
真的是万幸,除了手上在地上刮出来的皮外伤,除了身上各种被击打留下的淤青,没有内伤,也没有其他任何问题。
倒是检查的时候被白胡子医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知不知道宝贝自己的身体?啊?竟然打架?!”
这位医生倒也是医者仁心,实在是气不过年轻人瞎糟蹋自己的身体,出发点还是很好的,顾非也就这么被骂着,时不时点头认个错。
一通折腾,出了医院上了车。
顾非也坐在副驾驶上,虽然全身都痛,可这并不妨碍他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说:“聂哥,我想吃面,之前没吃成……饿了。”
嗯,还想吃面。
现在已经不早了,基本吃饭的店都关了门,聂细卿发动车子:“回去给你做。”
“嗯,我想吃溏心蛋的,吃两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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