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一愣,又看了他一眼,眉尖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嗯,确实是这样。”
这寥寥几句话,好像一个定位器, 让希维尔猛地抓住了什么,但可惜线索还是太少,即便她竭力抽丝剥茧,也没能在一团乱麻中找出那个线头,她还需要点儿消息。
而眼下,能答疑解惑的人就在面前,只不知他肯不肯说。
“维克多先生,您请进吧。”
希维尔一边让开门,一边接口说:“我资质驽钝,不太明白您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和西西为什么会后悔,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维克多一顿,脸上的神色耍杂技似的松快了下来:“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真是,我随口一句话,你怎么就信了呢。希维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并没有去什么神秘的地方,就是悄悄潜入了一次帝国荆棘学院的图书馆。”
“黛西的病症实在太奇怪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类似的症状,我束手无策,只好先赶走你们,再慢慢想办法。老头我就是想保持个高人形象,但你这小丫头,为什么就非得揭穿我呢?”
要论满口跑火车的技能,维克多实在是欠缺了一些。
至少,就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希维尔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不信又能怎样呢?他不肯说,自己也不好逼着他坦白从宽。
各怀鬼胎的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维克多环顾了一周,搓着手道:“小西西呢,我去给她看一眼,这几天我也不算白费功夫,至少是找到了办法能叫醒她。”
希维尔看了眼楼上,侧身请他先行:“西西一个小时前就醒了,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您既然来了,不如给她检查一下。”
听见这个时间,维克多脚下一滑,滚圆的身体往后一仰,险些就抱团滚了下去。
所幸希维尔手快,在他胳膊上拉了一把:“您怎么了,西西醒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不是,怎么会呢,我就是一下子没站稳,你们这个楼梯太窄了,对胖子一点都不友好。”他囫囵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迈着小短腿急匆匆地跑上楼。
希维尔看着他,觉得事情愈发复杂了。
黛西调.戏希维尔不成,此时浑身都透着股害羞劲儿,看见维克多上来,她差点没吓成只鹌鹑:“维、维、维……”她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维克多可不敢吓她,毕竟身后还如影随形亦步亦趋跟着个不尊老的暴力狂。
“别怕别怕,我就是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来来来,你坐下,把你这两天的感觉说给我听听。”
黛西被他一安抚,炸起来的毛才服服贴贴地顺下去几根:“我这两天,嗯,怎么说呢?倒是不痛也不痒,就是醒不过来,感觉没办法控制身体,有一点像半梦半醒的状态,能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但睁不开眼睛。”
“然后今天,我毫无征兆就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病初愈的无力感,就是头有点昏,应该是躺太久了。”
“嗯,我大致知道了。”
维克多点了点头:“我今天来得急,没带什么仪器,没办法给你做详细检查,这样吧,我周六再来一趟,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也正好回去再查查资料。”
“可这周六我要参加入学考试。”黛西说道:“能再推迟一点吗?”
维克多一愣:“入学考试?你要考哪里?”
黛西:“帝国荆棘学院。”
听见她的回答,维克多的目光明显游移了一下,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忽得一拍大腿:“巧了,我正好也想回去继续研究生命计划,但还差个帮手,这样吧,你就作为我的学生一起去,那个入学考试你也别考了,都是些应试的内容,我看也没用。”
“至于进去以后,平日里也不会太忙,你想学什么就去学,需要老师的话跟我讲一声就好,我虽然很多年没有回来,但交情还在的,给我的学生找个老师决计没有问题。”
维克多这么热情,着实让人受宠若惊。
黛西虽觉得有些怪,却还是一迭声地谢过了。
检查完身体以后,维克多也没打算多留,希维尔送了他下楼,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黛西坐在床边晃荡那条项链。
“希维尔,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到她进来,黛西朝她招了招手:“我虽然侥幸帮了维克多一个忙,让他对我有几分和颜悦色,但我觉得,这不至于让他这么尽职尽责,希维尔,你说他是不是有所图?”
希维尔没有否认,接过她的项链凑了过去:“是不是都不要紧,我会陪着你的,西西,你低个头,我把项链给你带上。”
“哎哟,看来你是有对策了?说来听听?”
黛西很不配合,摇头晃脑了好半天,希维尔才总算把项链戴到她的颈上。
“我也不算有对策,现在知道的消息太少了,我什么都推断不出来。不过有维克多帮忙倒是不错,帝国荆棘学院不好考,各项都有涉及,你不是星际人,光星际史就不容易考过,所以,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你先留在他身边。”
“他脾气是不好,但人品却能信得过,你不用担心他会玩什么y-in谋,他憋不了太久。”
“哼,你看不起我!你竟然觉得我考不过。”黛西剑走偏锋地抓了个重点,拎起项链看了一眼,指桑骂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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