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个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赵京宁,与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撇撇嘴,她小声嘟囔:“人民币算什么,我要当美元。”
赵京宁将车子停好,昂了昂下巴,笑道:“行,叶美元小姐,到地儿了。下车前先过来给我亲一口,咱这没出过国的土鳖还没尝过美元是什么滋味儿。”
叶知梦拍了他一下,微红着脸骂道:“大庭广众的耍什么流氓呢,万一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这里住的大多都是他外公外婆的老同事老邻居,万一被哪个认识赵京宁的看见了,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就传得整栋楼都知道了。
但赵京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不亲到不肯罢休一般,叶知梦脸红得更厉害了,眼睛朝四周偷偷瞄了眼,见四下没人,飞快将脸侧着凑了过去,闭起眼睛脸颊绯红,嘴里还不忘“说好了就一下,快点。”
赵京宁看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笑笑,就真的只在她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她蓦地睁开眼,一双饱含笑意和宠溺的眸子就这么闯入她的眼帘,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势的时候。
叶知梦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一下被抚慰了,却恢复不了平静,只听血液冲击着心脏,发出“咚咚”强有力的节奏声。她忍不住也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满心满意都是欢喜。
进楼道的时候叶知梦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拽了拽他的衣摆,抱怨道:“你昨天买礼品也不告诉我今天要带我来,害我什么都没买,现在好了,两手空空怎么办?”
赵京宁晃了晃手里的礼品袋,不在意地说:“这不是吗?就说你买的就行了,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
叶知梦心里直犯嘀咕,再不讲究也不能这么敷衍啊,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这事儿都怪赵京宁。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楼,她喜欢被他大手握着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温馨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松开。想着,又紧了紧与他牵着的手,心口暖暖的。
刚上三楼,叶知梦的目光被一户门口龙飞凤舞的红色对联吸引住,上下联取自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横批“春意盎然”。而赵京宁带着她站在这户前,正要按门铃。她转头问:“这对联是你外公写的?”
赵京宁随意地看了两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问:“怎么了?”
叶知梦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什么,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草体了,就想起我爷爷了。你记得吧?他以前还住大院儿的时候也爱写写书法,还进了什么书法家协会,我们家以前到处都是他的字。”
赵京宁“嗯”了一声,应和道:“记得,你爷爷还喜欢研究古玩和养鸟,挺有意思一老头儿,你回国去见过他了吧?怎么样,身体还硬朗吗?”
想到她爷爷,叶知梦就忍不住笑,又有点无奈:“还不错,自从回苏州养老后就迷上了打麻将,属于重度沉迷的那种,我奶奶整天抱怨着呢。有了麻将,鸟也不养了,书法也丢到一边儿去了,我上次去给他带了块儿淘来的端砚,他瞧了两眼夸了几句,就收起来了,没什么兴趣,就惦记着他的牌搭子。”
赵京宁听了也不禁笑了,这老头儿八十多岁了还跟以前一样能折腾,说他老顽童,一点儿都不假。话说自从老顽童搬离北京,他好像就再没见过了,想想便对叶知梦说:“改天一起去看看你爷爷。”
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有些胖胖的妇人站在门边歪着头对里面喊说:“我说是咱们家大相公回来了吧?我耳朵尖着呢。”说着又转头笑眯眯看向他们:“怎么回来了也不按门铃,在外面聊上了?”
赵京宁一笑,点头会意,叫了声:“小舅妈。”然后拉着叶知梦一起进了门,跟客厅里的几个长辈分别打招呼,跟着对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叶知梦。”
叶知梦腼腆地向众长辈们打招呼,顺道拜个晚年。
其实人也不多,除了他外公外婆很好认,还有刚刚开门的小舅妈,剩余的就是他小舅舅和他大舅夫妻俩以及小姨。
他外婆招呼他们坐下,说:“回来吃顿饭,把人带回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我跟你外公又不缺这些。”
赵京宁把东西递给小舅妈收好,回道:“我是这么说的,叶知梦不答应,她是觉得要是空手上门怕您和外公觉得她不懂事儿,我也就没拦着。”
“小叶是吧?你和京宁过来吃饭我们就高兴了,下次别再破费了。”外婆对叶知梦说道,叶知梦只能硬着头皮应着,心虚得很,又想这赵京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赵京宁的外公和她想象差不多,严肃带着点儿古板,话不多,看起来很威严,完全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后来才听赵京宁说,他外公是东大动力系资深老教授。前些年四牌楼校区的动力楼发生了一场大火,实验室差不多都给烧了个精光,很多珍贵的学术资料和手稿都付诸一炬,这是东大的一场浩劫。
他外公当时跟疯了似的,就要越过警戒线冲向火场,被警察拦住,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楼,他外公当场就失声痛哭。在场的很多老师学生也跟着流泪,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被烧掉的是他们全部的心血。
之后他外公就更加少言寡语了,脾气也变坏了,她外婆只能默默地陪伴着老伴儿身边,将他照料好,其他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她能够理解。
晚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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