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说梦话的不良习惯在相处一段时间后给了众人不小的压力。主要这厮跟常人不同。他嗓门大,说起梦话来不管不顾,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你捂着耳朵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有一次他居然说出了一个密码,三个舍友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第二天周定一睁眼就看见葛飞流严肃地坐在他床前,一脸郑重地问他:“定哥啊,你银行卡密码是不是xxxxxx?”
周定一脸懵:“你咋知道???”
另外两人在床|上笑得打滚。
自此这件事就成了支撑209男寝半年笑料的梗。周定由此痛定思痛,下决心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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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简竺点开聊天界面,给谢琅发了条信息。
“我昨晚上梦到你和燕子骆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梦见什么了?”
“记不太清了,感觉挺惨的,我都哭了。”
那边发来六个点。
“真的。”
“嗯好好,”谢琅安慰道,“都是梦而已,我和子骆不是好好的。对了,你不是说要来我们学校看看?”
简竺想了想道:“下周周末吧。”
谢琅是简竺很早以前在网上认识的基友,两个给聊在一起发现共同话语很多,发展下来便也成了好友。后来深入了解后简竺得知谢琅早已有了男友。高考后一核实,发现自己和谢琅居然考到同一个城市,彼此大学相隔不过四五个公交站。
谢琅与简竺说,他与燕子骆算是竹马,两家做梦都没想到纯纯的兄弟情最后演变成了爱情。东窗事发后,彼此长辈都好面子,谁也没把事情闹大,想着私下里能断了就断了。偏生谢琅是个倔的,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燕子骆也不遑多让,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燕子骆父母早亡,他是姐姐一手拉扯大的。他姐姐深知弟弟的脾性,再加上对他有亏欠,长叹一声也就随他了。
谢家那里就不好过了,可燕子骆硬气,上门见长辈被扇了耳光还面不改色。两家拉锯战了好久,最终败在了两个孩子的坚持下。
现在长辈们都等着看,看他俩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话最后,谢琅跟简竺说,你一个人很难走完这条路。
简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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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竺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身穿浅色衬衫牛仔裤的清冷青年。
“你没休息好?”简竺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谢琅懒懒道:“别提了,昨晚上赶论文到凌晨。难得老师放我几天假。”
简竺一边走,一边听他有条不紊地安排行程:“今天先领你转转,晚上请你吃食堂。明天领你去惦念已久的图书馆……”
简竺听着听着就有点心不在焉。他在路过一排林荫道时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便情不自禁地停下来。
林荫道上远远的有个人正推着自行车走着,看着这人的背影,简竺轻轻皱了下眉。
“怎么不走了?”谢琅随简竺的目光看去。
“那个人,”简竺指给谢琅看,“就那个穿灰色外套黑裤子的男生,推着自行车。”
“太远了吧。哦……我看见了。”谢琅辨认了下,“怎么了?”
等人消失在尽头,简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谢琅追上简竺,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第二天简竺便在图书馆又遇到了那个男生。
他坐到了简竺对面。简竺一抬眼看见对方,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倒不是惊讶偶遇,他惊讶得是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立马判定这是昨天的那个人。要知道他昨天只看见了个挺拔的背影,按理说不应该第一眼就认出人来。这种直觉来得突然,就好像有人在他心底里戳动着:对没错,就是这个人。
对方对他微微颔首,露出个温文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简竺不自觉地去偷偷观察他。
他的眼型偏狭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细边眼镜。淡红的薄唇轻抿,嘴角有微微翘|起的弧度,让他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像是含|着笑意。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简竺的角度看去,他整个人捧着书懒洋洋的窝在晨光里,全程下来连翻书的声音都微不可察。那张脸和举止,都给人温和有礼印象。
熟悉。
陌生的长相,熟悉的感觉。
两人对坐着看了一个上午的书。
中午谢琅找了过来,简竺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快。他刚想开口,却没想到谢琅对着他对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你也在啊?”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图书馆后,简竺忍不住道:“你认识他?”
谢琅点头:“子骆他舍友,好像是、是美术系的吧?”
简竺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巧了,跟你一个姓,简阑舟。”
简竺猛然停下。
“你说他叫什么?!”
谢琅被简竺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道:“简阑舟啊。”
简竺急切地问道:“哪个阑舟?”
“北斗阑干的阑,木舟的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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