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难道,澜儿早在娘胎之中养成了少吃的习惯,以及只靠少量养份即可生存的体质?羊献容怔怔想着。
这种体质,若是碰到饥荒,倒是比较容易熬得过去!羊献容不由得想道。她听说了最近两三年来,幽、并、司、冀、秦、雍六州都閙过蝗灾,饥民遍野。不过,她总认为,饥荒不会蔓延到宫墙之内,除非,战火燃烧到了宫墙之内……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宫外局势如何,深宫之内的羊献容当然不太清楚。她最可靠的消息来源是司马越,但自从司马越在京城兴筑了一座华丽的王府,他的正妃裴氏又从东海国迁徙过来以后,司马越到弘训宫来过夜的次数就锐减了。毕竟,司马越与他的裴王妃一向感情甚笃。雖然司马越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却从不减他对发妻的重视。只要他回到家,就会假装外面的女人不曾存在。尽管他对羊献容与对一般女人不同,他还是把裴王妃放在第一位。一旦裴王妃在京城,他就尽量夜夜归家,很难抽出时间造访弘训宫了。
他不来最好!羊献容默默自言自语着,内心不晓得为什么,泛起了一阵空虚……
某一天黄昏,就在羊献容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司马越的时刻,司马越终于出现了。然而他这趟来,却是来告别。
“匈奴首领自从两年前称帝,一直派兵骚扰边境,又勾结了羯族,时常入侵。最近实在閙得太不像话了!”司马越以严肃的语气说道:“因此我主动向皇上请缨,去讨伐胡人。这一去,说不准要去多久。你可要多保重!”
“你也是!祝你旗开得胜!”羊献容故作淡定说道,双眼却忍不住泛起了泪光。
“咦!你眼眶怎么湿了?”司马越注意到了羊献容在压抑眼泪,反而得意起来,笑道:“啊!你舍不得我!原来,你心中总算还是有我呀!”
“才没有呢!”羊献容嘟起了圆润的嘴唇,否认道:“裴王妃才真的舍不得你。”
“唉呀!”司马越笑得更开怀了,一边笑,一边调侃道:“你不但舍不得我,还嫉妒裴王妃呢!我真是没有白疼你!”
“你---”羊献容面红耳赤,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司马越也不让她说下去,就以深吻堵住了她的口舌……
然后,司马越以与皇帝密商军机为藉口,派人回府禀告裴王妃,他要留在皇宫中过夜。这是司马越与羊献容最如痴如醉、难舍难分的一夜。两人都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也是彼此共渡的最后一夜……
司马越率领四万大军出发时,唯恐傀儡皇帝不放心,留下了他的裴王妃以及世子司马毗。
尽管如此,司马越才离开,司马炽的亲信周馥就提议皇上迁都寿春,以摆脱忠于司马越的守将控制。司马炽早就受不了司马越的操纵,当然想趁机夺回皇权,做一位真皇帝!
虽然,司马炽考虑了一番以后,并未答应迁都,但他发了一封密诏给青州刺史苟曦,任命苟曦起兵征讨司马越。
这时候,司马越正在到处征兵,响应者却寥寥无几。他一旦风闻皇帝派了苟曦来诛除他,赶紧命令从事中郎杨瑁、徐州刺史裴盾前往青州,迎战苟曦。然而,杨、裴二人的军队尚未到达青州,司马越就在腹背受敌的压力之下病倒了。
不出几天,司马越病逝于项城。临终前,他喃喃呼唤着发妻裴王妃、爱子司马毗,而他眼前,也晃过了羊献容的苹果脸……
同一天夜晚,羊献容做了一场恶梦,但梦中只有烽火连天,并没有司马越。她半夜惊醒时,浑然不知司马越已经不在人间。
司马越手下的太尉王衍决定秘不发丧。远在洛阳又幽居深宫的羊献容,自然无从得知司马越的生死。她照样天天照顾澜儿,过着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
同时,王衍推举襄阳王司马范为大将军,统领司马越留下的部队,打算护送司马越前往他的封地东海国安葬。他们意想不到,投效匈奴的羯人将领石勒会穷追不舍,一路追赶到苦县宁平城。司马越生前倚重的部将钱端出兵对抗石勒,却兵败而战死。大军从此溃散。
石勒的军队活捉了王衍以及襄阳王司马范、任城王司马济、西河王司马喜、梁王司马禧、齐王司马超、吏部尚书刘望、豫州刺史刘乔、太傅长史庾顗等人。审问过后,石勒又在夜晚派人推墙,把他们全都压死了。
至于司马越的灵柩,石勒故意放了一把火,把尸首烧成灰烬。
在石勒大获全胜之后,他手下有一名汉人将领王弥的弟弟王璋特别狠心,对败军以及当地平民赶紧杀绝,放了一场大火,把他们全都烧死了。
更惨无人道的是,这些被烧死的军民尸体都变成了石勒部队瓜分的烤肉!胡人吃汉人的流言从此到处传播……
京城内原本忠于司马越的守将们闻讯,赶快护送司马越的裴王妃和世子司马毗潜逃出城。石勒在洧仓迎战司马毗,结果活捉了司马毗以及诸王公卿士,一概予以斩杀。
已到中年但风韵犹存的裴王妃则惨遭玷辱,又被贩卖为奴。
这一幕又一幕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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