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钱温以及管家廖婆两人站在房门口。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钱温含怒质问道:“深更半夜吵吵闹闹,整个员外府上上下下全都听见了!荆玉,你怎会跑到下人的房间来?”
“这---” 钱荆玉差点答不上来,但她很快想出了一个利己的答案,故作从容答道:“是这样的,女儿半夜睡不着觉,出来逛逛,谁知经过这房门口,居然从半掩的门口看见这对狗男女在苟合,坏了咱们员外府的家规!女儿看不下去,才给他们一点教训!”
钱温当然听得出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猜得出来实情如何,但他为了女儿的面子,只能接受女儿的解释,就沉下嗓音说道:“他们两个是犯了家规,可是轮不到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来管!你回房去!他们两个交给廖婆来处理。”
于是,钱荆玉怏怏走回了她的卧房。至于黎昌与明儿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他们两人除了脸上、身上的伤痕,什么也没有带走。廖婆扣下了他们所有的工钱,算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虽然,钱荆玉算是出了一口气,但是一旦没有了黎昌给她的夜间消遣,她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
憋得她更要找出气筒了!
当司马澜终于绣好了十条被单,从密室中被放了出来,她已有三天只靠一壶清水维生,粒米未进,饿得奄奄一息。然而,钱荆玉仍不给司马澜吃东西,就叫她去挑两桶井水来。
“小姐,平常用水不都是工人送来的?” 司马澜以虚弱的声音提醒钱荆玉,丫鬟的职责不包括挑水这种重活。
“咱们家少了一个长工,你还没听说?” 钱荆玉凶巴巴嚷道。司马澜提起的“工人”两个字令她想起了黎昌,格外烦躁,就提高嗓门叫道:“没叫你去挑砖头已经不错了!快去!”
司马澜肩起了吊着两个空木桶的扁担,拖着虚软的身子,走到了后花园的水井旁边。她先把扁担放下来,汲起了两桶水。当她把满满的水桶挂上扁担的两头,再把扁担杠子放上瘦削的肩头,她才体会到这是怎样的重担!何况,瘦弱的她饿得头昏眼花、毫无体力,勉强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垮了下来,跌倒在地上,立即晕晕沉沉失去了意识。两桶水翻出来,打湿了她全身。
当司马澜醒过来时,已是夜晚。她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她觉得渴,好渴好渴!但是她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人可以拿水给她喝。她不禁疑惑:同住一房的明儿为何没有睡在身边?
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轮廓在透窗的月光下看得出来。司马澜实在太渴了,就挣扎着下床,慢慢走过去,把茶壶拿起来。她怕如果再拿茶杯倒水的话,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容易把水洒出来,不如干脆以上下唇衔住壶嘴,咕嘟咕嘟灌水下去。
喝饱了水,司马澜再努力走回床边,爬上床,一头栽下去,立刻又睡着了。
次日早晨,司马澜起不来。廖婆来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有热度。钱荆玉听了廖婆的禀报,才相信澜儿真的病了。
廖婆请来了大夫,诊断出病因是营养不良加上受了凉。这位庄大夫认为,夏秋之交的时节忽冷忽热,很容易受凉,并未疑心有任何人为因素。
庄大夫离去之后,钱荆玉得知澜儿并无大碍,决定只让她在床上休息两天,第三天就逼她去擦地板。
司马澜尚未完全康复,跪着擦地板的动作比较慢。钱荆玉看不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随手拿起鸡毛掸子来抽打,又用力踢司马澜!
为了闪躲,司马澜满地乱爬,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盆景架子。盆景掉下来,打到司马澜的后脑勺,把她砸晕了过去……
逃出魔掌
司马澜悠然醒转过来时,头上包着一圈纱布。她发现自己并非躺着,而是坐在床上,背靠着竖起的枕头。原来,由于她的伤口在后脑勺,平躺会压到,大夫特别交代要让她坐着睡。
大夫也注意到了司马澜身上被钱荆玉踢打留下的一条条伤口与一块块瘀血,都给上了膏药。
这一次,常来钱员外府的庄大夫看出了这名丫鬟受到虐待。他蹙眉摇头,望向廖婆,严重警告道:“不管是谁把这个小姑娘打得遍体鳞伤,都不能再有下次了!不然会出人命的!以后我每次到府上来给员外扎针,都会来看看这个小姑娘怎样了。如果她再受伤,我就去报官!”
廖婆赶紧唯唯诺诺。庄大夫走后,廖婆就把他的话转告了钱荆玉。
“那有什么好怕?”钱荆玉不以为然哼道:“咱们家换个大夫就是了!”
“问题是,员外头疼的老毛病,换了好几位大夫来治,就只有这位庄大夫一针见效!”廖婆提醒道:“员外不会换大夫的。小姐还是收敛一点吧!”
“收敛?那可要看那个矮丫头的表现了!”钱荆玉逞强说道:“谁叫她做事情慢吞吞,总要偷懒?挨打活该!下次她要是再敢偷懒,还是照打不误!谁怕那个鬼大夫?”
虽然钱荆玉嘴硬,但她心底对庄大夫多少有些戒惧,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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