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已经点了盏灯进来。她另引一盏灯亮,忽而寂静的院落,隔外冷清。
“我的安康,眼看也要上学堂了。”如玉一叹,话锋一转说道:“王爷于墨香斋曾说过,有个孩子,入书院时立志要娶山正家的姑娘。当日您走的匆忙未能一问,这个问题却一直存在我心里,那可怜的孩子,最后可娶到山正家的姑娘了?”
赵荡忽而倾身,淡淡一股檀香气息。他屏住灯火,自如玉头顶伸手,一瞬间将她逼在黑暗的墙角,却是从头顶书架上抽了支线香下来,凑火点燃,插到了香炉里。
他默视着那支香,吊足了眼前这小猎物的胃口,才满脸遗憾的摇头一笑:“没有。她后来嫁给了他大哥,成了他的嫂子。”
如玉心中咯噔一声,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想,总算落到了实处。她道:“王爷再陪二妮他们呆得片刻,我得回府去了。”
她不等赵荡再回答便急匆匆出了门,走到巷口才发觉自己竟连个丫头都未带得。好在离府很近,自两府之间无人的夹巷穿过去,不过一刻钟便到了永国府。
久未动过画笔,张君又还未归,如玉遂又摊开了宣纸。
她提着那支画笔,久久却画不下去一笔。无论张君爱着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及周昭给她的打击更大。
无论任何一个女人,无论她家世多好,相貌多好,文才有多高,以她刻薄的双眼,总能找到一点自己能胜之于她的地方。只要有那么一点,天长日久,她相信自己总能暖过张君的心意来。可周昭是一块无暇的白玉,无论言行,相貌,胸怀,气度,皆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占着,她再多的努力,又有何用?
忽而一阵脚步声,张君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停了一停,随即便关上了内室门,扯紧窗幔,如玉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掰过她的脸,吻了上来。
一日风尘,他唇齿间有股子不知从何处沾染而来的,轻微的血腥味。胡茬密密刺过如玉的脸庞,一阵细而密的微痛。
他喘息粗浓,紧箍着她的脸,搅着她的舌头细砸了几口,一腔的燥意合着莫名的恼怒,退两步将她压在那案头,…………不是作者想开船,真的是君哥来的太快叫作者措手不及,所以,如果不想看开船,就可以不看,想看的,小窝里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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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想起六岁那年,祖父赵大目死的时候,那时候赵家还是整个渭河县数一数二的富户。那精而烁烁的老人,整日将她架在自己肩膀上,不知道那一天忽而就不行了,从外面被人送回来,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恰是那时候,他给她铜玺与法典。赵大目说:“这两样东西,于你来说是莫大的一害,可若万一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它或者能救你一命。”
如玉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天真。她道:“爷爷,您不是说我是公主吗?它于我为什么会是害了?”
赵大目握着她的手说:“孩子,你的身子骨,与寻常女子不同。若不是自信能找到世间最强大的那个男人,那怕将死,也不能拿出那两样东西,也不能叫人知道你母亲是花剌同罗氏的女子。”
“为何?”如玉问道。
赵大目不知该如何跟一个年仅六岁的小丫头解释这种事情。他道:“同罗氏的女子,于世间的男人来说,不过是用来亵玩的器物。孩子,你是个人,长大后嫁个平凡的男人,安过一生即可,那两样东西,能留着就留着,不能留,就烧了它。”
自入京之后读了许多契丹文、西夏文的书籍之后,如玉才明白祖父当年的担忧。有本西夏文的书中载注:同罗氏的女子天生淫/骨,是个男子都能叫她们爽极。
那赵钰倒提着她的脚的时候,也曾说:“那名器它长个什么样子,剥开衣服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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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人,被冠义器物之名,叫天下男子垂涎,那她确实需要一个天底下最强大的男人,才能守护,才能保证自己的尊严,不必像个玩物一样,被满是好奇心的男人们拨开,亵玩,弃之,或者上供给掌握权力更高的人。
天底下最强大的男人是个什么定义?
在被张君抛入云端的那一刹那,如玉脑海中闪过他两脚蹬向赵钰,持凳子从桌下暴起,砸向赵钰头顶的那一个个瞬间。
爱发自于心,所以也许他无能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可身为丈夫的责任与义务,从写了那约婚书开始,他就一直十分虔诚的在履行,从来没有懈怠过。
就算他是为了拒公主才不得已娶她,就算他心里果真爱周昭爱的如痴如狂,她踏入这场婚姻最初的初心,只是为了离开陈家村,只是为了寻找一份更好的生活。关于爱,于她来说,实在太过奢侈。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介意这些?
至少他身清味正,是她由心爱的男人了。
张君在黑暗中睁眼躺了许久,如玉靠里蜷缩在床壁上,呼息浅而安稳,似乎是睡熟了。他轻伸胳膊,扶着如玉的肩膀,将她缓缓拢过来,翻她依着自己,替她掖好了被子,才闭上眼睛,便听黑暗中她悉悉祟祟,悄悄转了身,仍是依到了床壁上。
同床共枕这么久,只要睡熟了,她总会嗅着来找他,没她的呼息在他肩膀处,他很有些不适应,遂又起身将她翻了过来。
才掖好被子躺下,她又转过去了。张君断定如玉未睡,遂试着问道:“周燕方才可有来跟你道歉,她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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