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了怎么办?”许阁皱着眉,整个人都像在国旗下讲话似的庄严肃穆。
田嘉温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和方晚打架时,脸颊上被方晚用蹄子抠出来的伤口——
她进门之前还特意用遮瑕盖住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自尊心让田嘉温觉得有些丢人。
许阁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小心翼翼靠近她的伤口。他眼脸低垂,卷翘的白色长睫毛轻微颤动着,目光柔和而专注。
田嘉温突然觉得许阁,好像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坏。
?
☆、第13章
? 脸上伤口已经结痂了,酒精擦上去没有什么感觉,田嘉温也没再龇牙咧嘴地装可怜。
许阁捧着她的脸帮她擦药,两个人离得特别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许阁暖呼呼的鼻息。
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不说话,气氛安逸得有些暖融融的。
田嘉温故意别过眼不看许阁,她总觉得有些尴尬,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
“哎~那个……l。”
她记得在百科上看过,许阁的英文名常见到有些俗气,只是大概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有些紧张,所以她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最后才选择了l,畏畏缩缩的试探道。
许阁皱眉:“n,谢谢~”
“哦哦哦,s。”田嘉温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几万遍,亏她之前还s先生s先生地叫那么溜,居然做出叫错别人英文名这么丢人的事儿……再不济,不还可以叫他许阁嘛!
都怪这红领巾把气氛弄得太暧昧!
“n啊,你……画那个大太阳的契机是什么呀?”她特别好奇,好奇许阁为什么要把她画进去。
许阁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慢慢展开微笑,好像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田嘉温等了许久,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许阁才开口。
他的声音特别温柔。
“我不能见阳光。”他说,“4岁的时候,我和家人一起移民到爱尔兰,一直在那里生活到我上大学。大学的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想去加州——你知道,加州的阳光非常有名~而我,一直生活在阳光的背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悠远起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啊,在金门大桥。”你站在桥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样子,让我特别向往。
田嘉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听许阁站着她面前给她讲故事,实话说,这种感觉令她坐立不安。
本来不就应该是讲故事的人坐着嘛~
而且其实,她只去过一次金门大桥。以她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并不是许阁看到的那样,让人充满希望……
她眨眨眼,充分发挥就一个专业演员的潜质,用清亮透明的眸子盯着许阁,摆出她最拿手的天真烂漫样子,眉眼含笑:
“那你为什么要画我呀?是因为我漂亮吗?嗯,也确实是这样~你想想啊,一个大美女站在烟雾缭绕的红色金门大桥上,张开双手沐浴阳光,那画面该多美呀!”
被田嘉温一番不要脸的话刺激到,许阁手动作明显顿住了会,脸上满满写着“是在下输了”的无语。
“唉~算了看你也是不好意思承认,我就,不再追究下去了。”田嘉温摆摆手,故作大度地给自己打圆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阁的表情充满鄙夷:
“你真的,给你的那幅大太阳买保险了吗?”
“艳阳下!”许阁纠正道。
“嗯,好吧好吧,艳阳下。”田嘉温说,“你真的给它投保了呀?”
许阁想了想:“……只是举个例子。”
“啊?举例子啊~”田嘉温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久才不确定地问,“那就是说,那个什么2000万刀的保险……你是骗我的喽?”
许阁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在认真擦药,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又恢复到了先前那个党的红领巾。
“说真话固然重要。但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比真话更加重要。”
田嘉温现在算是听懂了,这人是撒了慌之后,还给她讲大道理拐着弯狡辩呢!
“那善意的谎言,也还是谎言啊!就是说你还是骗我呗!而且我根本不认为你那是善意的,明明都已经上升到恐吓的地步了!”田嘉温把脑袋往后缩了缩,拒绝涂药。
她决定以此表示老子不服。
许阁把药盒放下,站直了之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田嘉温。”他说。
上帝作证,田嘉温真心很讨厌别人叫她大名。但许阁这掷地有声的红领巾腔调,怎么就不仅不会听了浑身难受,反而见鬼了得越听越稀罕呢?
她好像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全名那么好听。
“在!”她应声,差点就没起立脱帽敬礼。
许阁勾唇,摆出红领巾的标准微笑:“那是善意的谎言,田嘉温。我对你,只撒过一个谎,不是善意的。”
“什么谎?”
“我说我没有手机号,但是我一直都有。”许阁说,“只是不想给你。”
田嘉温想起来了那天他说同意卖画,然后自己问他要手机号被拒绝的事——其实她当时就觉得那许阁是在骗人,就算他是刚回国,没有手机号也不正常……
一看就是故意找理由,不肯给她联系方式。
田嘉温当时不戳穿,就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而已:她一个女生主动要号码,居然还被花式拒绝,是挺丢脸的。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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