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出声,苏瑾年也不敢乱动,顿住脚步靠在墙壁上,试图能隔墙辨音。
毕竟现在的场合对她来说太不占优势,没天时没地利也就算了,还特么的没人和——他妈的谁来告诉她,穿成这个样子要怎么打架?!
黑暗之中,双方犹如在原野上狩猎与反击的老鹰和毒蛇,全神贯注地探索对方的气息,企图能找到破绽从而给对方致命一击!
时间在对峙中飞快地流逝,又似乎跋涉了千山万水绵绵看不见尽头般漫长,终于,良久之后,苏瑾年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冷,不打算再继续这种没营养的抗衡,率先开了金口:“喂,坦白的说,你是不是到我家来头偷东西的?”
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默了一阵才冷哼道:“不错。”
嘿,这丫还挺爽快,实诚!
苏瑾年撇了撇嘴唇,又问:“那……东西偷到了没有?”
“没有。”对方声音酷冷,可以想见是个孤傲的家伙,说起话来惜字如金能省则省,好似多说一个字就会破产似的。
“那你走吧,我不会喊人也不会抓你,毕竟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惊动了旁人,你被擒事小,本小姐失节事大。”
苏瑾年不是小题大做,虽然这不是在古代有那么严苛的教条,有个陌生男人闯了闺房就要死要活好像被人轮x了一样,但身在名门大家总是有诸多麻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再被人揪着耳朵乱嚼舌根不是要烦死她?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才深吸了一口气,壮士断腕般悲烈:“我迷路了。”
“噗——”
苏瑾年生生给他逗乐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做贼的跑到家里来还赶不走,迷路了?啊哈哈哈,要不要这么搞笑!难道还要她送他出去不成?!这货当她是六岁小儿还是脑残啊?!
然而还没等苏瑾年笑够,黑暗中冷风一闪,某个身影陡然串了过来,危险直逼鼻尖而来,煞气凛然。
苏瑾年早料到他会这么干,立时收了笑闪身避开,跑到床边一把抽出挂在床头的武士刀架在跟前防身。那人身形敏锐非常,显然是受过了专业的训练,苏瑾年隐约能闻到一丝血腥味,但看对方刚才的行动,并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从小到大,苏瑾年被绑架的次数一只手都不够数的,所以爷爷在她五岁的时候就送她去练了各种武术,什么跆拳道啦,什么散打啦,剑术是在实战中最不经用的,但因为看起来比较帅,所以苏瑾年练得最多,事到如今已能耍得一手花哨的好剑式。
趁对方过来之前,苏瑾年就偷偷往地上倒了一瓶熏香用的精油,木地板不受油,除非穿的鞋子底全部都是钉子,不然谁往上踩必摔无疑。那个男人追得很紧,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一个千金大小姐会这么这么如此如此的狡猾,偏偏步子迈得飞快,滑倒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苏瑾年甚至都眯了眼睛在他腚开肉绽的时候帮他疼一下。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的反应速度简直开了外挂,他竟然连踏两脚生生在空中耍了一个帅气无比的空翻,随即如神灵般降临在苏瑾年的面前,如此这般,完爆苏瑾年!
当然,苏瑾年童鞋也在同一时刻ko了他!当当当!
当那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并且迎面而来慑人的杀气的时候,西门烈就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太顺利,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刚才表现的那样好对付!
“我有枪。”
男人冷冷开口。
“所以?”
苏瑾年暗骂一声操你大爷,果然真正的高手对决,胜负全在于武器。她知道对方十有八九不敢开枪,毕竟这种防身用的手枪一般不会装消声器,而且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如果惹急了某只小狐狸,自己也难逃一身骚。啊呸,她才不是什么小狐狸!
“我不想杀人,”对方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孤傲得像是高高站在铜雀台上的帝王,“不知道苏小姐有没有心情请我喝杯咖啡?”
导演……这个台词不太对劲啊……
“咳咳——早说嘛,本小姐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讨杯咖啡而已,何必动手动脚的?”
“三、二、一!”
这次两人倒是很有默契,齐齐收了手。
棋逢对手,硬拼只会两败俱伤。
开了灯,苏瑾年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果然人如其声,一身酷黑的劲装,棱角分明的俊脸,黑如浓墨的眼睛,甚至连头发都像是刀刃一样,散发出某人令人骇然的威慑力,换做是胆小的人,恐怕被他横上一记眼刀都会吓得瘫软在地。这种人,就算长得再如何英俊,敢于接近他的女人估计也是少之又少。
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瑾年忽然弯着眉眼笑了起来,渣人格忍不住开始分裂:“要不,你告诉我要偷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搞到手,你今晚就从了本小姐?”
西门烈脸色一僵,声音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用。”
苏瑾年顿时自尊心大挫,尼玛,他这是什么意思?!倒贴都不要啊,还是不是男人?!靠!
“姐,睡了吗?”
苏司晟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嗓音压得很低,像是压制着什么,又似乎怕吵到她。
闻言,苏瑾年和西门烈目光齐齐一动,心照不宣的有种莫名的慌乱,仿佛被人捉奸在场似的。
“这边,快进来!”苏瑾年迅速蹿进浴室,顺手把西门烈一并扯了进去,尔后才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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