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些。”
她自己走路都走不稳当了,还扶着他些?
犹豫一下才是伸手,扶住他了,才是反应过来,哪里是扶他,人家走得很稳,倒像是拖着她在走了,众目睽睽之下,徐良玉随着李德的脚步在人流当中穿梭,还好前面有人开路,多数人都站在两侧看着她们。
两边卖什么的都有,这个时候应是早上市集还未散去。
花鸟鱼虫的,古玩名器的,吆喝着小玩意的货郎使劲扯着嗓子,还有些胭脂水粉,才走不远,荣生急匆匆地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拦住二人,气都不匀了:“殿下,本来在路上就耽搁太多时间了,眼下都进了长安城了,还是快些去见皇上和太子殿下吧,回头得空了,愿意去哪里,再出来走走。”
李德嗯了一声,低眸瞥着徐良玉,一脸无辜:“听见了?本来在路上就耽搁太多时间了,还是快些去见皇兄才是,等以后有空了才与你好好逛逛。”
他个子比她高上好多,看着身边的他都得扬着脸。
分明是故意往她身上栽赃啊,徐良玉被他气笑,只得配合地哼了声:“谢殿下抬爱。”
荣生见二人这副模样,才是松了口气,急忙又将车引了过来,让他二人上车,车上总觉得闷得很,李德掀开窗帘,浑身无骨一样,慵懒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嘈杂自嘲地勾唇:“看见了吧,长安这个地方,进便像一座牢笼,做什么事都由不得你。”
他目光懒懒,似乎看着外面,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她心下叹息,沉默不语。
马车缓行也不作停留,很快就到了雍王府的门前,侍卫队林立两边,大门早开,府中掌事的全在门外站着,为首一个女人低着头屈膝跪着,卑微至极。
徐良玉才是下车,李德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才要动,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都起来吧,平时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里,跪什么跪。”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为首的女人也抬起了脸来,却是在看见徐良玉的时候,怔了怔,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时神色,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迎上前来:“盼得眼都快哭瞎了,殿下可是回来了。”
李德也不言语,拉着徐良玉慢慢往里走。
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当然能察觉出那种极力掩饰的敌意来,女人看着是妇人模样,发髻梳得一点碎发都没有,着装艳丽大胆,发饰不多却十分得体,脸上一双直眉,眼妆却是夸张。
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亦步亦趋地陪站在李德的左边跟着他走:“殿下才是回府,这就要去东宫吗?”
李德不轻不重嗯了声,徐良玉听见这女人回头吩咐着,却是厉声厉色地:“还不去给香点着,烫了茶候着去!”
自然有人应着声,连忙低着头去了。
徐良玉捏了捏李德的指尖,他回眸看她,她以眼神询问那是谁,他却当是没看见了。
进了后院,李德亲自送了徐良玉,才理身边那个女人:“吩咐人收拾收拾亭兰院,这院里也安排几个人好生伺候着。”
因为正妃没有进门,所以不存在品阶,但话已经说了这么明显了,那就是他的人了。
女人虽然神色略黯,但还是依言吩咐人下去了,她身后也跟着十几个人,徐良玉的余光当中,看见雍王府上下对这个女人似乎都有些忌惮,青萝从后面碎步追了上来,可不敢离了她的身边了。
本来来的时候,她也没带什么东西,多半都是绢帛。
李德让人将东西物件细软都放了院子里,然后又拉着她的手往出走,徐良玉配合着还往他身边靠了靠,好奇地看着府院:“你住哪里?”
他拉着她手,往东边指了指:“那,以后你与我同住。”
说话间已经进了院子,身后女人落后一步,急忙上前,急得连音都颤了:“殿下!这不合礼法!”
徐良玉也觉得李德走得太快了些,才要快一步,他握紧她的手停下脚步来,脸色冷漠得很,冷冷地扬着脸:“张良娣,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见他这副模样,女人当即惶恐又是跪下。
徐良玉回头看她,却是被李德拉走,进了院子,侍卫队各司其责侧立一旁,二人上了石阶,荣生和青萝赶紧跟着,这就都进了屋里。里面摆设奢华齐整,干净又宽敞。
荣生向来知道他的脾气,站了门口就给青萝拉住了。
徐良玉被李德拉进门,立即又被他甩开了手,她径自在屋里转着,敲门声顿时响了起来,李德也没有应声,房门随后被人推开,张良娣亲手端着茶,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么快已经摸清了人的本姓,女人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面,亲自分开:“徐娘子初来乍到,可能不知殿下习惯,他喝茶呢,喜欢略苦的,越是苦越是好的。”
徐良玉就在桌边,坦然地笑了:“这个我真是不知,我都喜欢喝甜些的,每次就都喝甜茶,殿下一直迁就我呢!”
荣生在旁介绍:“雍王府的内务,现在一直是张良娣掌事,以后有什么事便去寻她就好。”
张良娣笑,却是补充了一句:“我是皇后千岁亲敕府底的良娣,随侍殿下已有十年了。”
李德说得没错,他身边的人,恐怕都是牢笼。
一个良娣这便如此依仗着皇后,对他有这般的掌控欲,怎不叫人厌烦。
徐良玉同情地瞥了他一眼,才勾唇笑了笑,释放些善意,李德却是嗤笑一声,走了窗边,打开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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