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靳失笑。如今才八月,这枣子其实还未完全熟透,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三妞转移注意力,忘记方才的事情而已。
伸手摘下一个八分熟的枣子丢给她,宋靳眨眼道:“快藏好!”
三妞慌张地接住那枣子往怀里一揣,飞快地往四周看了看,见屋里的人并没有出来,这才稍稍放了心。这感觉新鲜而刺激,她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她觉得哥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可她喜欢现在的哥哥!
见此,宋靳心中满意,又伸手摘了一把枣子放在自己的兜起的衣袍里,正准备下树,眼角却骤然瞥见了隔壁院子里一抹鲜亮的鹅黄色。
下意识一看,却见是隔壁家娇嫩如花的小寡妇,正双手托着自己胸前的柔.软,不停揉.搓……
低头看着胸前那坨湿哒哒的水渍,阿枣脸蛋微红,有些哭笑不得。
因早前栓子娘来闹了一早上,耽搁了阿小劈柴,所以今日的中饭便做得迟了些。可没想到平安醒来之后饿得不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饭,竟直接扑到她怀里嚷着要吃.奶,怎么拽都拽不开,硬是蹭了她一身的口水!
阿枣一个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奶,只好连忙让阿小弄了点昨晚留下的糊糊先给小家伙垫肚子,好在他饿得狠了,也没再闹,乖乖吃饱之后就赖在阿枣的怀里睡着了。
胸前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可阿枣不愿吵醒好不容易安稳睡着的平安,便拿着干净的衣裳悄悄出了门,准备去旁边阿小的屋里换上。
刚踏出屋子,微风一吹,胸前一阵凉意,阿枣就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结果竟看到那湿了的浑.圆下方隐约闪现了一点红褐色。
血?!
难道是平安……
阿枣心下一惊,忙整了整衣裳仔细查看了起来,结果发现那痕迹并不是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蹭上的脏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墙头突然传来一声“咔嚓”响。
阿枣陡然一惊,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美如白玉的脸。而那人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湿哒哒的胸口……
“啊——!你……不要脸!”俏脸轰地一声涨红,阿枣忙用衣服挡住胸口,恨恨剜了他一眼。紧接着就兔子一般蹿进了屋子,只留下恼羞至极的娇斥声冲击着宋靳的耳朵。
宋靳呆了呆,不知为何,方才的尴尬、恶心竟悉数退去,反而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笑意来。
她跳着脚逃走的样子,真像炸毛了的胖胖——胖胖是前世他姐姐养的猫。
还有这反应……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哥哥,你怎么了?”树底下,三妞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宋靳的思索。
“……没事。”宋靳回神,把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丢到一旁,随即一个跃身下了树,带着妹妹找角落偷吃去了。
宋靳是没把这事儿太放心上,可屋里飞快地换好了衣服的阿枣却是气坏了!
瞧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连偷窥这样无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秀才呢,这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吧!还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在做什么坏事似的……
阿枣又羞又恨,气得双颊通红,眸子亮得吓人。她还从未吃过那么大的亏呢,宋靳是吧?再有下次……她就叫阿小打折他的腿!
翌日,天还未亮阿枣就起了。看着身边吮着手指头,睡得正香甜的平安,她心下一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脸颊,见他体温和神色都正常,这才放心地起床出了门。
院子里,阿小也已经起了床,正在烧火准备早饭。
“阿姐?”见阿枣醒了,阿小忙放下手中的破扇子飞奔过来,推着阿枣往回走,“还早,多睡觉!”
阿枣拍拍她的手,笑着示意她停下:“阿姐睡饱了,现在该去洗衣服了。”
阿小一怔,忙摇头:“衣服阿小洗!我会的!”
“阿小要劈柴,要做饭,还要看家,很忙的,衣服阿姐去洗就可以了。”阿枣温和地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几日前她洗完衣裳回来时,腿上的那几道青紫伤痕。
那是被村里顽皮的孩子们打的。阿小粗壮力大,可她从不欺弱小,是以才挨了一身伤回来。
阿枣也是通过这些事情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容貌和寡妇身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可她没有别的选择……未婚女子带着孩子更会遭人非议。所以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力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好好地带着平安和阿小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活下去。
前些日子平安的身体状况危急,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旁人,因此只能任由事情发展成现在的地步。如今平安已经无事,那么,她也该开始为好好生活而努力了。
第一步,就从洗衣裳开始吧。
家里活计这么多,总不能全部叫阿小一个孩子做。而村子里的妇人往往都是天亮以后才会陆续到河边洗衣裳,她趁着天还未亮的时候去洗,一则不怕被人看见,不用担心和人起冲突;二也可以四处看看地形,熟悉一下这个以后要长住的地方,好好计划一下未来。
“有坏人的!”阿小却固执地拦着她不让走。
阿枣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银针:“你看着这是什么?”
“针?”
“对,阿姐带针了,谁若是欺负我,我就用针扎他们。”
阿小这才犹豫着点了点头:“那……他们要是欺负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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