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言沁准备再赌一把,就继续说谎:“奶奶,学校最近没测验……”
洛七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眸子,语气严厉:“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考了多少分?”
言沁被她的态度给吓住了,只能乖乖说:“43分。”
这个分数一说出口,她看到洛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看起来,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言沁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猛地破灭——皇甫熙他,真的告诉洛七了。
“小沁,你不告诉我,是怕我嫌你考得差,会怪你吗?”洛七那强硬的态度,渐渐松软下来,目光也变得和蔼,“无论你考多少分,奶奶都不会管你。不过,奶奶真的很讨厌,不诚实的小孩。”
言沁心一惊,马上急切地哀求道:“奶奶,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诚实,再也不会隐瞒的,求求您不要讨厌我……”
洛七看到她像热锅上蚂蚁,如此紧张不安的样子,心终究也软了,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小沁,奶奶接受你,喜欢你,全都因为,你是我孙女。不会因为你分数考得少,你不优秀,我就不喜欢你了。”
*
洛七走后,言沁关了灯,独自坐在这暗黑的环境里,双手环抱着膝盖,身躯颤抖着,宛如簌簌枯叶。
洛七说,喜欢她,因为她是她的孙女。那如果有一天,洛七发现,她并不是她的孙女,她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那她会不会马上把她赶出去?
而且,言沁原本以为,经过前几天的事情,皇甫熙已经不再恨她,至少把她当女儿了。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该说的他还是会说,不管她如何哀求他。该她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无论多残忍。
至少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伤害他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抹去这个身份。他对她永远只有一种感情,那就是彻骨的恨。
他会对她好,全是因为他得知了唐心要回来,心情好而已。纵使她如此羡慕唐心,嫉妒地几乎要发狂,但她得到的所有关爱,却还都是沾了唐心的光。
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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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家,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都没有。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这富丽堂皇的家,也许还不如乡下那个破旧的孤儿院。至少孤儿院里的一切,都那么简单,残忍而真实。
*
周一上午下课时间,言沁在阳台上休息时,猛地看到楼下站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金色的阳光下,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每一笔坚毅,每一丝线条,都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孤寂。而这种孤寂,却只有跟他同一类的人才能懂得。他是古泽!
自从到皇甫家,她就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误闯入大人世界的小矮人,周围没有同伴,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踩死。看到古泽,她就好像终于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个同伴,一个唯一可以一起患难,一起承受一切的人。
她飞快地跑下楼去,站在古泽面前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一个月未见,古泽不再是孤儿院里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他似乎结实了一点,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整个人充满着大男生特有的清爽帅气。
“言沁,我刚想来这里找你。”古泽展齿一笑,阳光爬上了他的脸,“我也被领养了,现在在德川中学的高中部读高一。”
他拉着她,稍稍走了几步,指着后面的一座教学楼:“那就是高中部,以后你可以来找我。”
古泽也离开了孤儿院,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言沁推了他一把,开玩笑地说:“你命真好啊,一进来就可以去高中部,我还在初三奋斗呢!”
“你知道我的成绩也很差。”古泽说,“但一个月前,养母带我回家后,就请高级家庭教师帮我补习了一个月的功课,我才有资格上高中部的。”
“这么好啊……”言沁很羡慕。看来,古泽是到了一个不错的家庭。但是,她扭头看他时,分明能看到他眸子里充满了不安和忧伤,嘴角微微抽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说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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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言沁就常常跟古泽在一起。一方面,古泽的成绩相对好些,她一有不会的问题,就跑过去问他,很方便。另一方面,两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是最有话题的,言沁总是仍不住把在皇甫家受的委屈告诉他,说出来后,她小小的心脏也就不用再承受那么多了,似乎能轻松一点。但每次谈到古泽的家庭,他就三缄其口,无论她如何问,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
一天放学后,古泽照例送言沁到校门口。
“马上又要考试了,我怕我又考个43分。”言沁依赖性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我还有好多题目都不会呢……”
“那周六我去你家教你怎么样?”古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古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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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言沁先是露出了极其欣喜的表情,但随即又落寞了下来。古泽能来皇甫家陪她,那当然好了,这样她就不用一个人面对皇甫家的压力,不用那么惶恐地独自承受着秘密。但是她知道,不可以的。她为难地说,“可我爸爸他……”
皇甫熙他似乎不喜欢她带人回家,就像那天她带文昊回家时,他是如此地冷嘲热讽。
“皇甫先生在本周六不是要去b市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吗?”古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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