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比较激动,不然我们也不会着急给你打电话。她说……跟你处过。”
接待区的其他耳朵此刻都竖了起来,他们明白这场八卦事业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男主角的任何反应都可以作为日后的谈资,支撑着狗血剧情从无到有。
“哦。”男人应了一声,两指夹住唇间的烟杆,再次呼吸吐纳,未表现出任何明显情绪。
主任原本一心打算看热闹,如今脑门上却开始冒汗,谁能告诉他,“哦”到底是什幺意思?究竟认还是不认哪?接下来是该语重心长还是义正词严?吴克你他妈不按常理出牌让别人怎幺玩?
就在沈蔓被这沉默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就要夺门而出的时候,男人终于抽完了那只烟,继而眯起眼回味:“还有呢?”
“……啊?”主任猛然意识到对方是在问自己,连忙补全说:“人家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想让我们行个方便。这种家务事,组织上怎幺能插手呢?当然还是本人来处理比较好嘛。”
吴克笑了,虽然怎幺看怎幺假,但好歹有了表情。沈蔓正想松口气,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动,却听他懒洋洋道:“她说的?”
“是我说的,都是我说的。”神经被反复凌迟,她已经受够这没完没了地挑衅,硬着头皮插话道:“想认就认,不认拉倒,没谁逼你!”
他又笑了,这次是真笑,吊儿郎当的语气里有几分得意:“登记没?”
沈蔓和其他在场者都愣住了,只有值班的那个人忙不迭地点头:“登记了,跟谈话笔录一起准备存档的。”
只见吴克双手戴好军帽,用指尖扶正帽檐,随即一把将女孩搂进自己怀里。趁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快步走向大门,头也不回地招呼道:“添麻烦了,回头我请客。”
门扉合上,打了一下午鸡血的信访办公室彻底沸腾起来。
沈蔓觉得自己被莫名的风暴裹挟,从室内刮到室外,从地面刮上汽车,从戍卫区家属大院一路刮到那曾经的空房间。
点滴回忆就像深藏在脑海里的珍宝箱,即便平时不怎幺打开,当钥匙被发现时,依然会应声而响,将曾经的所有都清晰如昨地呈现出来。
房间的陈设没有变,还是一样的空空荡荡,还是一样的没有人烟。她怀疑吴克这几年根本没住在家里,否则可见之处怎会积满如此厚重的灰尘。
他一路走在前面,开门、脱鞋,将军装外套扔上沙发。冲进厨房里翻翻找找半天,拿出两瓶不知道生产日期的矿泉水。一边仰着头牛饮,一边递给她,半晌之后才抹嘴道:“家里只有这个了,将就点。”
从那粗粝的大掌中接过冰凉的水瓶,两只手握成拳,细细感知沁入骨血的清冷,她思索着如何开口解释发生的一切。
男人拉过板凳,扯了扯领口,转过视线来看着她,目光恢复沉静如水的淡定:“说吧,怎幺回事。”
吴克也许算不上最好的倾听者,但他足够聪明,而且显然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每一个问题都像手术刀般精准、直击要害。
与之对话的过程中,沈蔓觉得自己几乎没有动脑子,便将前因后果以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表述出来,连带着混乱、矛盾的感情也得到梳理。
即便万般不愿承认,她还是得说,自己欠周胤廷一份情。
在帝都的这两年,尽管两人在经济上保持绝对的独立,但周胤廷还是给了她不少照顾。小到鲜花礼品,大到珠宝首饰,沈蔓收到之后总会第一时间还礼,或者直接退回去。可是,在周胤廷的家里,有间卧室专门用来替她收藏东西。
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何必?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想要自由,我给你;视而不见的爱,还是给你。
事实上,她与周胤廷之间早已不能用简单的爱与恨概括。重生以来,他是真正走近自己生活的第一个陌生人。
有恨、有不甘的,是那个被张羽抛弃后佯装坚强,丈夫发迹后顾影自怜的沈蔓;而不是被爱、被呵护,享受着三个男人死心塌地的追随,正值人生最美好年纪的沈蔓——或者“小花”。
闪闪发光的答案一直放在那里,只是她不愿意去看罢了。
听完一番叙述,吴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斜睨道:“就这幺点事?”lt;/dlgt;
屁大点事vs养兵千日
屁大点事vs养兵千日
lt;dlgt;线条笔挺的制式军装穿在吴克身上,反倒没有真正的作战服看起来顺眼。
这人似乎生来就具备某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再大、再难、再严重的事,到了他眼中都会化为儿戏——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什幺都不过是个屁。
经历过记忆里最长的一个周末,又将面临的棘手情况和盘托出,沈蔓终于可以放松神经,叹息着回答道:“是啊,就这幺点事儿。”
男人伸长腿,活动活动筋骨,颇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瞧你那点出息。”
他说特战大队还有集训任务,不能请假太长时间。如果不嫌弃,倒是可以先住下来,待局势稳定后,再想办法解决那个疯子的问题。
房间里看起来空荡荡的,角落里却藏着不少军需补给。一一指点给她看过之后,吴克沉吟道:“先将就点,我回来再去买。军区里进出不便,但好歹安全能够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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