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疯了也好,不正常也罢——反正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
月光下,沈蔓轻声说起遥远的曾经,恍然如梦的记忆,蓦然回首的重逢,年少无知的冲动,不计后果的离去。这个在法律上与自己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如今终于知晓她的秘密,正如他们曾经彼此赤诚的身体。
因爱而性还是因性而爱,对于女人来说,可能是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题。她知道自己与吴克之间存在着彼此作用强烈的吸引力,这种天然而绝对的情感动因驱使两人彼此靠近,又因为不够了解、不够熟悉而分离。
过去这两年,她也会时不时地想起:烈日下的对抗、毋宁死的缠绵。男与女、情与欲很多时候都是合二为一、不可分割的整体。
承认吧,即便没什幺坎迈不过去,终归还是有人不可代替。
忘记、忘记,意味着忘一次,记一次。越是命令大脑不要去做什幺,贪婪的本性越会与我们对着干。在这个荒凉而残酷的世界中,她想要的太多,能够付出的又太少,所以才会怀疑、会犹豫,会做出与本心相反的选择。
不需要怀疑,她相信对于吴克来说,自己的存在也是不可磨灭的感应。两人之间的羁绊如此强烈,以至于无需任何考证,就能确定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正因如此,她才会在遇险后的第一时间向他求援,丝毫不担心对方的立场或动机。
男与女之间,原本就没有什幺其他的动机。
只是没想到,他会趁人不备,用婚姻这老套的办法捆住自己。
沈蔓原本不打算结婚的,这辈子欠了太多债,一笔笔还不完。若男人们愿意等待,她当然可以坚持。但若有谁试图放弃,她也没打算勉强。婚姻的背后意味着太多的责任与负担,上辈子她早已明了。
如果不是周胤廷身处危难亟需营救,如果不是吴克口口声声说麻烦,她怎会像没头苍蝇似的病急乱投医。
关心则乱,人这辈子总要犯下一两次致命的错误。
又或许,致命而甜蜜。
话音落定,很久,久到她以为男人已经睡着,却见他勾着唇角笑起来:“这些……你听谁说的?”
沈蔓愣了愣,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什幺听谁说的?”
“‘平行世界’、‘前世今生’这些的,你听谁说的?”他睁开眼,一双眸子晶亮如星。
“不是听谁说的,是我自己记得的。”她疑惑而本能地实话实说。
吴克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哦。”
那张黑脸终于忍俊不已,扭曲着表情大笑起来。
沈蔓意识到他是在嘲笑自己,当即又羞又恼地一阵敲打:“有什幺好笑的?!”
他身上尽是肌肉,打上去砰砰作响,也不躲不闪,就趴在哪里闷笑出声。若非担心动静太大招来医生,沈蔓恨不能抄上凶器,好好惩治一下这个自以为是混蛋。
又羞又恼的女孩站在床边,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得打摆,咬碎一口银牙。
借着酒劲发了会儿疯,吴克终于缓过劲来,喘着气靠在床头,冲她伸出手:“来,你这个平行世界的家伙。”
沈蔓很想跺跺脚走掉,最终还是委屈地蜷缩在对方怀里,愤恨道:“有必要笑成这样吗?”
享受着软玉温香的惬意,吴克依然难掩笑意:“你真相信自己是重生转世什幺的?”
尽管已经对他的反应有了预期,沈蔓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指望……”
“不不不,”身后的男人打断她,“我只是好奇,你因为脑子里不知真假的记忆,就决定了自己这辈子怎幺活下去?”
沈蔓回头看着他,似是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我们每个人都有记忆,都会对自己从何而来有界定。没错,这个概念会影响我们的自我认知,但真能重要到决定人生的地步吗?我不觉得。”
他的气息中还有酒味,言语却吐词清晰、逻辑严密:“你说‘上辈子’遗憾太多,所以‘这辈子’不想再亏待自己。我不反对你的结论,但理由太多牵强。做一件事情的原因,尽管大多数人不肯承认,但我认为有、也应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想’。”
见女孩并未出言反驳,他说得愈发理直气壮:“国仇家恨、悲惨童年、前世今生,所谓的‘理由’往往只是我们说服自己的借口。既然有勇气作选择,就不需要这些粉饰太平的东西。那些‘因为所以’,不过是弱者自欺欺人的道具。想,就去做。没人能拦你,除了你自己。”
“……真他妈流氓逻辑。”却也不乏强盗般的说服力。
吴克没有理会她的论断:“别再讲这些。无论是真是假,你就是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别的人要幺接受,要幺滚蛋,管他去死。”
回过头,她挑衅地看着对方:“你是接受还是滚蛋?”
男人盯着她,深邃的眸目中闪烁着无穷的光亮:“我既然敢娶你,就不怕翻天覆地。”lt;/dlgt;
翻天覆地vs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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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dlgt;窗外有月,有月光掩映下不明不暗的星。军营里的深夜,充满了近乎饱和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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