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谢地道了别正要上楼,又觉得没礼貌,所以又转过身问陆珩:“你今天干嘛来的?”
陆珩说:“你爸说你今天离校,我来看看要不要帮你把东西运回家。”
“我暂时住这里了,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可以回去了。”
“你准备租在这里多久?”
“这是我买的。”这种旧式的筒子楼只有一室一厅,连阳台加起来才三四十平米,但它是完全属于她的,几乎花光了周期从小到大的积蓄。拿到钥匙的那天,周期才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仅仅是周骞成的女儿,虽然攒下来的零花钱也是周骞成的。
只是从今往后,与她相处的人,都看不到周骞成带给她的光环。
她见陆珩往楼道走来,赶紧倚在楼道口,一副拒人千里的神情:“就不请你上去了,你也看到了,才搬过来,乱七八糟的,不收拾不好见人的。”
陆珩从她横在楼道口的腿上跨过去:“才搬来,所以乱糟糟的应该被理解。”抬腿就往二楼走。
周期连忙从后面拽住他的衬衫:“不许上去。”
他被她拽得停下来,回过头来握住她的手肘,语气含笑:“周期,这里是公共楼道。”待她颓然地放下手,他又施施然拾级而上,走到二楼时径直就进去了。
屋子里就跟被打劫过一样,地板上堆着棉絮,几大捆书,还有大大小小的三个箱子和一个大号的收纳盒,收纳盒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在一旁,里面的内衣、内裤、卫生棉都大喇喇地躺在显眼的位置。
她赶紧将收纳盒的盖子盖上,陆珩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抱了地上的棉絮往床上铺,展开来才回过头来说:“这是单人床的棉被,怎么铺?”
周期坐在收纳盒上,气定神闲:“随便我怎么铺,你房子也看了,是想吃个饭再走?”
陆珩没有搭理她,轻而易举地开了她的三个密码箱,从里面翻出一条被套,开始套被套。他一声不吭,她无计可施,本就有些气愤。他又轻而易举地开了密码箱,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去关一个个箱子,并大声指责他:“你开我密码箱,你这是侵犯我*。”
“三个都是‘000’的密码,算是什么*?”
她被他噎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周期属于头脑简单,又懒得厉害的一类人,网络上的一套密码,加上几张□□的一套密码几乎已经用光了脑容量。所以有密码的类似于密码箱的一类东西,她都直接用初始密码。
显然在交往的一年里,陆珩已经摸透了自己的愚蠢。她坐在地上,接近崩溃。
陆珩拉她起来时,周期又听见他从鼻孔中冒出来的低笑声,这下真的是崩溃了,冲他吼:“出去,你凭什么嘲笑我。”
☆、第二章
他似是被她吓了一跳,有些怔住,侧蹲在她面前,过了一会儿喊她:“闪闪。”
闪闪是她的小名,闪闪发亮的掌上明珠,周骞成是这么跟她解释的。可惜周骞成大多数时候都是加重语气地喊她闪闪,闪闪,你不能这么做;闪闪,你不能这么不懂事;闪闪,你不是个孩子了……
所以每次陆珩喊她闪闪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黑暗的球,不是明珠。周骞成的掌上明珠不该这么黯淡无光的。
她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好像自己真成了球,想要滚到门边最光亮的地方。她靠在打开的门上朝陆珩说:“不送。”
他点点头,走出门,又回了头准备说什么,她以为他要说,闪闪,别闹。所以抢先说:“我没有闹,你快走。”
他终是下了楼,初秋的暖阳洒在楼道里,他的背影像是镀了一层金,是真的闪闪发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出头去看他下楼的背影,也许是确认他是真的走了,也许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回头看她。
他不会回头看她的,这个人从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门当户对。也许他和她还有许多在一起的理由,却唯独不是爱情,何况一年前,他为了真爱追出国去。
伟人说过,人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只有猪才会。
周期关上门就开始对着一堆的物品发愁,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收拾,心里开始后悔不该这么早赶陆珩走的,至少等他帮着套完被子才是。
周期偷偷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阿姨一接到电话就问:“闪闪,我什么时候叫司机去搬东西?”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问:“我妈应该还没下班吧……”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冯时的声音:“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不是,我就是关心下你,怕你晚上加班又低血压,准备让阿姨给你熬红枣粥的。“
冯时五秒不到就戳穿了她:“虚情假意,最好别让我逮到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学校没课了,就赶紧回家。待会儿我让司机去学校接你,自己先把东西收一收。”
“那个,妈,我和简颉出来玩了,东西就扔在学校,明年毕业答辩返校的时候,说不定还得在学校睡的,到时候再收拾也不迟。我再玩几天就回家。妈,那我先去玩了。”
“死孩子,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呢?”
“怎么可能,我这么诚实、乖巧又孝顺的姑娘你到哪儿去找,妈,你好好反思反思,不能老这么怀疑我,是不是?”
“嗯,逮到了,再罚你也不迟。”冯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刚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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