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也不和她说什么,沿着小区的花坛走在前面,她在后面看着他只穿了件羊绒衫,大衣还在车上。她又开了车门去车里拿了大衣,跟上他,将大衣替他披上。
他任由她披上大衣,左手吊着,他稍一动,大衣就顺着左肩往下滑,她只好走到他身前,让他停住,给他扣了最上面的一粒纽扣。
每次遇到他,都是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暴露了她放不下他的情绪。和他并排往小区外走时,周期忽然觉得他们或许本该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
小区门口并不好打车,不时有出租车经过,里面却是满满当当的人。周期胳膊都舞得发酸,顺势坐在身后的花坛上,有些沮丧。
车水马龙的道旁,他忽然问她:“闪闪,你准备和他谈多久?”
☆、第十六章
周期原本坐着,被他问得有些茫然地站起身:“什么准备和他谈多久?”
“你知道我的意思。”
谁希望谈恋爱有期限呢,最好是谈一辈子,直到走进婚姻,直到双双老了死了才好。
周期缓缓答他:“我谈恋爱没有时间的概念,也没有主动甩人的习惯,如果能走进婚姻,我会很高兴。”她也曾想过和陆珩荣辱与共,白头到老,可是那是很遥远的事了。而现在,占据她全部的感情的人应该是程启深。
陆珩听她说完有些急促地伸出右手去扯她的胳膊,她被他扯近,直直地看着他。很显然他在生气,温热的鼻息急促地一下下落在她的额头,她刘海贴在额头上,即使有些痒,也不敢伸手去挠。
她没有旧事重提,甚至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却料不到陆珩会这样生气。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急得跳脚或是气得火冒三丈时,他可能还在问她早饭吃了没。
他生气周期见过两次,一次是纪宜宁同意了周骞成出国的条件,陆珩来责问她,算得上气急败坏;另一次是周期去机场留纪宜宁,她坐在纪宜宁的箱子上不让纪宜宁走,纪宜宁打了陆珩的电话,他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冲他笑,他已经铁青着脸将她从箱子上拎起来。
过安检的时候,她从后面死死抱着纪宜宁的腰,又被他一把扯开,她没站稳身子往前一冲,他走上来又一次推搡了她。在机场大厅里,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周期放声大哭。直至分手,她都没敢在陆珩面前提过纪宜宁的名字。
一言不发的推搡比气急败坏地责问更让周期心有余悸。
陆珩果然只是这样铁青着脸看着她,直到她梗着的脖子发胀时,他才伸手喊到一辆空车,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地僵持。
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简颉不可思议道:“两个男人都没留住你,留不住你的心,好歹也留住你的身体啊。”
周期伸手去掐简颉,刚准备掐却停住问简颉:“你说要是我家里知道了,会同意我和程启深在一起吗?”
简颉一惊:“花嚓,对啊,程启深家里干嘛的?依你爸那性子估计就是非陆珩不嫁了,你妈就别提了,你可能不是她生的。”
周期想了想说:“他家里我没问,只知道是北方农村的,家里应该不是很好,房子是他自己贷款买的。但他自己条件很好,在公司也算中层向上吧。他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努力,执着,勤俭,宽和,心细,总之和他接触越久,越能看到他许多的优点。”
简颉咦了一声:“那他属于凤凰男了,现在凤凰男名声很难听的,很多像你这样的孔雀女被凤凰男许多传统美德所吸引,陷入爱河,最终问题一堆。也许你和他不按一般剧情走,但你爸妈肯定不会那么想,并且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也并不看好你们这样的搭配。完了,周期,我说服我自己了。”
“可是他和一般的凤凰男不一样的,他非常优秀啊……”周期说到一半见简颉兴致乏乏,神情凝重地问简颉,“所以连你也觉得我和程启深没有未来?”
简颉见她神色异常,连忙说:“不不不,来,我们重新评估剧情走向,程启深本身非常优秀,说不定他老家虽然在农村,但并不是经济困难户,也没有弟弟妹妹需要他供大学,说不定赶上拆迁还有巨额的拆迁款等等,那么他和你在一起不图财不图利就图个色啊。”
“滚,本来他就不图财不图利,我家在他印象里,就是一家人都挤在筒子楼里。”周期不满地嘟囔道。
简颉直挺挺倒在床上:“为了程启深你都开始挤兑我了,想当年我还是能和陆珩平起平坐的。”
周期听的时候倒是有了心,洗漱时对着镜子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处处护着程启深。很爱陆珩,也很少在简颉面前护着他。简颉调侃陆珩时,周期不仅很少为他辩解,兴起时还会和简颉一起调侃。
刷牙刷到一半时,周期忽然明白,大概是因为她用了十分的力气去爱陆珩,所以在感情的层面,她对陆珩从来都不觉得亏欠,因而从来都不会为他辩解。
周一上午,周期的毕设指导老师打来电话,说是12点半要开毕业论文选题会,在毕设系统选了论文选题和导师之后,还没和导师正式见过面,选题会算是师生第一次正式见面,周期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中午一下班,在公司门口喊了辆出租车,一路逼司机飙车,到学校时已经快十二点多,连滚带爬地下了车直奔老师办公室。
结果却是来得最早的,老教授透过厚厚的酒瓶底镜片看了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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