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我妈中风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我连机票都改签不了。如果我早点想明白,我现在应该守在我妈的急救室门外。”
他最亲的人在急救室里,他们分手了……周期满脑子都在嗡嗡直响,抬起头已经泪眼朦胧。
程启深还在继续:“还没到检票时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和你开始?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家世。”
他给过她许多温暖和妥帖的照顾,她很想问他,他有没有对她动过心。周期将眼泪咽下去一半,什么都没有问只说:“祝你幸福,也祝阿姨很快好起来。”
从机场大厅走出来,她不知道刚刚咽下去的眼泪何时又肆意地溜出来。也许是为了呼应他们的相遇,也许是因为连这一段感情都是假的,也许是觉得似曾相识的分手场景。
她不知道程启深到底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是因为纯粹的喜欢和她开始。
抬眼看机场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像浸泡在水里一般,低头时看到路沿上还有未散去的霜花,厚厚的一层,从未觉得这座城市这样潮湿冰冷。
冻得结实的路面,走在上面还有些微微的滑,边跌跌撞撞地走,边胡乱朝来来往往的车招手,包还落在陆珩车上,掏了半天口袋,口袋里只划出一小盒东西来,是昨晚纪宜宁塞在她口袋的,还没来得及扔掉。
拿着那一盒东西,四下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垃圾桶,倒是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陆珩。天已经亮了大半,机场外的灯光衬得都有些暗了,却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人手插口袋,皱着眉看她。
☆、第二十九章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声如蚊蚋:“我……”又触电一般地扔在地上,慌慌张张地往前跑。
陆珩追上来,周期伸手抹了抹眼睛,懒得和他解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隔了很久,陆珩才追上来,将她裹进怀里:“你还小,还有很多恋爱的机会。”
她在他的怀里执意地摇头,没有的,没有人真正喜欢过我这个人。
回来的路上,周期缩在后排座位上,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她也在瑟瑟发抖。陆珩脱了大衣扔过来,她也不客气,拉过来盖上,渐渐生了困意,临睡着之前,才觉得不解释清楚总觉得别扭,又挣扎着坐起来说:“那个东西是昨晚宜宁给我的,我在百货店遇到她,说话时正好站在这东西的货架前,她以为我是不好意思买,就买给我了。”
“睡吧。”开车的人似乎没有丝毫的耐性听她解释。
醒来时,车子是停着的,冬日的暖阳已经从车窗照进来,她醒过来时就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都快过年了啊。”
车前的人一动未动,在周期的位置能听到他轻浅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轻轻去开车门,才发现他锁了中控。周期从拿好拎包,小心翼翼地趴在两个车座的空隙间,去开中控。手刚碰到,就被他捉住手。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她高难度的动作。
周期扁了扁嘴,无可奈何:“看清楚了,这不是纪宜宁的手。这是一个刚刚分手还在悲痛中的姑娘的手,请你松开。”
一提纪宜宁见效奇快,陆珩不仅松开了她的手,连同中控锁也一并开了。周期缩回身子,开门下车,已经是别墅群的外围了,走回家也用不了多久。
刚走了几步路,陆珩又扔过来大衣:“不用把这段感情想得太糟糕,他是否真心待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要不要去纪宜宁的电视台开个情感专栏?”
静悄悄地从院门进去,早起的阿姨正在厨房做早饭,周期装模作样地跑过去撒娇要吃寿司,阿姨被她吓得一惊,回过身看到她,立即就掏手机打电话:“回来了,回来了。”
阿姨放下手机,就拉着周期浑身打量:“闪闪,你去哪里了,你要吓死人,你妈妈一早上起来脸都吓脱色了,开了车就出去找你了。”
冯时回来时,头发都湿哒哒贴在额头上,棉大衣的扣子上下错乱,看到周期好好站在客厅里,还开口骂她,自己就开始掉眼泪。
周期走过去抱住冯时道歉:“我只是去送送他。”看到冯时这样,周期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周骞成从外面正好进来,将二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周期的肩:“闪闪,我们以后再找好的,不伤心了。”
冯时却是少有的歇斯底里,猛地抓住周骞成的胳膊喊:“你不资助纪宜宁出国,她和陆珩现在好好的。”
屋子里顿时陷入僵局,阿姨识趣地进了厨房,周期如坐针毡,突然周骞成摸了摸周期的脑袋,叹了口气:“是爸爸不好。”周骞成从来都没在她面前提过纪宜宁出国的事,这是第一次。
年二十五的晚上,纪宜宁突然打来电话说她实习期结束,第二天回学校了,问周期要不要去机场送她。
窗外是城郊星星点点的灯火,周期揪着电话线,点头:“我去送你。”
纪宜宁这次回国,最令人佩服的转变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做到若无其事。若无其事地和周期叙旧,包括现在若无其事地问周期要不要去送她。
一早,周期给冯时和周骞成的微信都留了言,才搭出租车去机场。不出意外在停车场出口处也看到陆珩。
深冬凛冽的风,就这么迎面而来,周期抖了抖身子,精神抖擞地朝纪宜宁喊了一声嗨。纪宜宁立即兴高采烈地冲她挥挥手:“闪闪,你送我都来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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